摘要:第三唱: 窑洞里 货船泊岸夕阳斜,女伴搬砖笑语哗。一脸窑煤粘汗黑,阿侬貌本艳于花。(干窑民谣) 这首民谣描述了窑货已成,连妇女都全体出动清窑的场景。出窑是既闷热又脏累的活,一般干完出窑的活,人人都成为窑
第三唱: 窑洞里 “货船泊岸夕阳斜,女伴搬砖笑语哗。一脸窑煤粘汗黑,阿侬貌本艳于花。”(干窑民谣) 这首民谣描述了窑货已成,连妇女都全体出动清窑的场景。出窑是既闷热又脏累的活,一般干完出窑的活,人人都成为“窑黑子”,脸面漆黑,只剩下眼白、牙齿尚清。累归累,脏归脏,情趣不可少,于是一边搬砖一边嬉笑,“阿侬貌本艳于花”,透过谣词,让人感受到民间充沛的活力和深沉的智慧。 待运的砖瓦制品 其实窑洞里的事不仅只有出窑。盘造窑墩是整个制烧技艺的首要环节。一般来说,专业窑墩师出自祖传,只传子不传徒,窑墩师按窑商提出的容量要求,运算窑墩外围、高度,内膛和窑门呈拱形。窑的四周用生砖砌成,窑顶设孔,生坯入窑后封闭,烟囱置于窑顶,高约两丈,专供泄气与验看生熟之用,窑门前设窑屋,贮藏燃料和泥坯,外有窑场作垒货之用。窑墩一般分为竹管窑和柿子窑两种,前者以烧砖为主,后者以烧瓦为主。这种窑是早期常见的土窑,后来逐步发展出轮窑、隧道窑。 窑墩盘造由于工序复杂、难度高,能成为窑墩师的人并不多,解放前夕窑业较发达的时候即便全县也只有窑墩师五十多人,出类拔萃者更少。在《嘉善县志》中记载的窑墩师只有孙雪荣一人。这位孙师傅能设计并动手建造耐火窑、瓷砖窑、石灰窑、炼焦窑和隧道窑,还能砌高烟囱,曾被北京、南京等地聘为建窑师傅。据说,他退休后曾有一次在四十五米高的烟囱顶上行走一圈,令同行惊叹不已。 盘造窑墩我没有见过,但制作泥坯我不但小时候见过,还在大人制作时参加并捣乱过。那时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除了种田收稻麦,制坯烧砖仍是农民闲暇时一项主要的工作。记得那时制坯现场挖了一个大泥坑,面上的熟泥用光后,连底下又硬又结实的黄泥都翻了上来。取出的泥加水后用人力反复捣,等到泥土变得软硬适中、黏结力强、泥质细腻时,用铁丝弓分割泥块,举过头顶,用力掼入木制坯模中,再用木块将上面多余的泥刮去,松开坯模取出,就完成了一块砖坯的制作。几十年前,以干窑为中心,辐射开去,整个嘉善北部的农民,几乎没有不会制作泥坯的,制坯地几乎成了孩子们的天然公园和日后长久的记忆之一。 然后又回到窑洞里。制成的泥坯一般先放在窑屋里,窑屋十分宽敞,透风性好,便于泥坯进一步干燥。干燥的泥坯入窑,便是装窑烧窑了。烧窑队一般为三人组合,即正伙、被伙、打杂工,各司其职,相互配合。砖窑和瓦窑烧制时间不同,砖窑需烧三至四天,瓦窑需烧六至七天,之所以瓦窑烧的时间长,是因为瓦坯不能用猛火焙烧。烧窑的燃料大都用农村的稻麦草和油菜梗,干窑属水乡,自古为粮仓,独不缺这些东西,正可谓是天然燃料。有经验的烧窑师傅经过前火、大紧火等五道火后,通过辨温、辨色、辨火、辨声、辨烟等环节,即可断定一窑砖瓦是否烧制成熟。一旦成熟,一窑砖瓦便大功告成。 于是,美丽的村姑们又夹在壮汉间出窑,被煤灰涂抹成“窑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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