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濮家旧院今何在?到处机杼说女红。方孝孺的诗,有身世飘零、昨是今非之感,是留给濮院的诗歌中比较有名的一首。濮家旧院今何在?熟料竟成诗谶。这一次,朱棣大开杀戒,濮氏难逃此劫。濮彦仁仲温籍戍云南,两个小妾
濮家旧院今何在?到处机杼说女红。 方孝孺的诗,有身世飘零、昨是今非之感,是留给濮院的诗歌中比较有名的一首。濮家旧院今何在?熟料竟成诗谶。这一次,朱棣大开杀戒,濮氏难逃此劫。濮彦仁仲温籍戍云南,两个小妾庞氏和唐氏,上吊自杀。有一位宋安王妃白氏,来濮避难,匿藏其家,终老于此,葬翔云观后,后世称“白妃坟”。我原先并不相信这些类似传说的历史纠葛,读到崇德贝琼《过梧桐泾时官籍濮彦仁宅妾庞氏唐氏自经感而赋之》,才相信是真的,贝诗如下:“天寒水清石齿齿,杏叶初黄豆花紫。舞榭歌台不见人,头白鸟飞月明里。当时豪侠轻王侯,一荣一枯八十秋。绿珠已解死金谷,草露作泪无停留。”诗写得很有感情,当是贝清江晚年所作。贝琼与仲温同为杨铁崖弟子,他虽比仲温小,但年轻时必定相熟,他的记录是可信的。 这一场劫难给濮氏一脉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其严重的程度从下面这个故事可以推想。 散落于桐乡第三中学校园内的原觉海寺遗物。 濮氏家族中有一位寡居三十年、勤事耕织的妇女濮九娘,积资盈万,受此案牵连,也得迁居别地,濮九娘以翁姑夫婿墓庐所在,不忍离家,即把万贯家产分给贫穷人家,自己茹素礼佛筑桥(即濮九娘桥,朱彝尊有诗“舟移濮九娘桥宿,夜半鸣梭搅客眠”),这才幸免于难。朝廷之恩寡薄到连一个老年寡妇都不放过,可想而知这场灾难的毁灭性程度。 濮氏经此大难,明初以来,家族中再也没有了鲜明突出的人物出现。不过,濮家奠定的绸织业的基本,却乘势勃兴,这大约也是时势所然。乾隆时,濮院俨然大城市,“茶肆酒楼,不啻百计”,街面之繁荣,为他镇所不及。民国以后,逐渐衰落,这也是时势所必然。 盛衰有时,让我们再回想一下那位丰神俊朗的濮凤之开镇伊始,“濮氏在宋有八宅二十六庄,八宅者,一曰旧宅,在西寺后……一曰大宅,在洗碗池上;一曰正宅,即寺观故址,后有濮元帅花园,山沼亭台,备具荷池数十亩……一曰市上宅,在市中,四面皆永乐市房,舍内有松月寮,僻地幽静,不知在市喧中也;一曰南新宅……一曰南河宅;一曰大墙宅,在陆家桥西……一曰西街,宅在定泉桥左,吉蔼堂、知止堂、百客楼、桐香室俱在其内。此乐闲公晚年所构,后有丛桂园至二十六庄,旧图散布四郊,今唯镇东有庄泾之名,余皆不可考矣。”宋元明清以降,濮氏有多少的豪宅别业,九百年后,连一块青砖半片碎瓦都不复见到了。站在今桐乡三中、当年的福善寺(香海寺)故址,手扶着八百八十一年前濮凤手植的银杏树,恍惚之间,眼前的这一棵与百步之遥的那一棵大树,它们像两个巨大的感叹号,又像两个耸入云天的特大问号: 濮家旧院今何在? |
谈谈您对该文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