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朱彝尊（16291709），字锡鬯，号竹垞，清代文学家、词人、学者、藏书家，被誉为一代文宗。出生于嘉兴城里碧漪坊，21岁移居梅里（今王店镇）。 朱彝尊的诗与王士祯齐名，与陈维崧、纳兰性德并称为清初三大词家。他的《经义考》被康熙帝赐予研经博物匾。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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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彝尊（1629—1709），字锡鬯，号竹垞，清代文学家、词人、学者、藏书家，被誉为“一代文宗”。出生于嘉兴城里碧漪坊，21岁移居梅里（今王店镇）。 朱彝尊的诗与王士祯齐名，与陈维崧、纳兰性德并称为清初三大词家。他的《经义考》被康熙帝赐予“研经博物”匾。 他的《鸳鸯湖棹歌》流风遗韵绵延数百年不绝，在嘉兴诗坛上形成一个特殊的流派。 胥山，因吴国大将伍子胥在此练兵、死后葬于此而得名。朱彝尊一生漂泊，有着深沉的乡土情结，他对家乡的山水、人物、出产、典故熟稔于心，而钟情歌颂。在他的诗词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对嘉兴胥山的偏爱。 在《曝书亭全集》中，有《胥山题壁》： 嘉禾四望无山，近府治者，胥山一篑而已。岁在己酉孟冬，偕同里周筼青土、沈传弓武功，泛舟魏塘，闻钟声，取径以入，有僧舍栖石壁下。天将雨，非无肤寸之云焉。予谓二子曰：“《尔雅·释山》文，‘小山岌大山，峘’，言乎小者高过大者也。‘大山宫小山，霍’，言乎大者围绕小者也。‘小山别大山，鲜’，言与大山不相连属。然则兹山也，其‘别’之谓与。”《至元嘉禾志》称：一名张山，则胥山之名，未必出于古。而山有磨剑石，传是夫差遗迹。又有石龟，凝望泾水，有赴壑之势。或见其潜行，命工凿伤一目，殆村氓传会，不足信也。宋隆兴中，山为李氏所有。既而或请于朝，隶诸郡学。其后乡人陈氏，结书屋于此。今为巨室葬地。所存僧舍，殆即书堂故址尔。二子语予：山不在高，当以少为贵。吾子行万里，难得故乡之山游焉，是不可不留题也。因相与联句为诗，兼书以示后游之君子。 当年的朱彝尊已41岁，遍历祖国大江南北，所游名山不可胜记。孟冬的某天，他与同乡好友周青士、沈武功一起游览胥山。这位阅山无数的名家，游了胥山后引用《尔雅·释山》一文，认为胥山虽小，“小者高过大者也”“大者围绕小者也”，此山有特别的意义在，“山不在高，当以少为贵”。最后他又说，我虽行过万里路，今天对故乡之山胥山难得一游，所以必须要撰一篇题记，字里行间倾注了故土情。 那天，他不仅写了《胥山题壁》，而且诗兴大发，还与周青士、沈武功作了联诗，那是首五言古体诗，朱彝尊领头，周青士续一句，接下去是沈武功，三人依次类推，题目为《秋日登胥山》： 秋水日以驶，轻船泛清澄。流沿转纡曲，棹急黏菰菱。仄峰尚阻树，近寺俄飞棱。窅窅梵磬出，鳞鳞波云兴。流目讶突兀，赏心窥崚嶒。舟维卧柳渡，道失寒瓜塍。谁言培嵝微，曲磴缘百层。碣残藓欲剥，祠古藤交縆。缅怀大夫节，千年痛填膺。覆楚岂大义，忠孝不两能。饮泣芦中䱷，悲歌河上朋。当其耻已雪，属镂非所矝。慨此空山中，遗迹犹可征。刃截两白石，指点由孤僧。其旁卧石剑，霜色长侵陵。皓如铺练带，亘若横丹秤。又如常山蛇，首尾相为应。观其气怒激，毋乃神式凭。尚想鞭荆尸，壮士心摧崩。至今祠下水，犹作胥江称。吾徒久于役，远揽岱与恒。顾兹百里内，屐齿游未曾。故乡洵足慕，高兴偶此乘。寄言同心客，暇日期重登。 联诗一韵到底，每人16句，共48句。朱彝尊面对胥山，“流目”“赏心”，放眼观看，转动目光，多么愉悦心志。胥山虽小，上去也有百级石磴，苔藓斑驳，古藤交横，因为有了伍子胥的故事，更让人“故乡洵足慕”，今天我们也“高兴偶此乘”，并表示以后倘有闲暇，会重登此山，充溢着留恋不舍之情。 康熙十三年（1674），46岁的朱彝尊客居潞河，作了被人称为“有韵的地方志”的《鸳鸯湖棹歌一百首》，其中第63首，他再次赞颂了胥山： 伍子山头花满林，石佛寺下水深深。 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 朱彝尊一边赞美胥山上的满山鲜花和石佛寺下的清澈甘泉，一边发出了意味深长的慨叹：我就像胥山一样站在故乡的面前，一抬眼就能看到。而故国却像石佛一样，外表慈眉善目，却是石头做成，没有柔软的心，至今尚未接纳。此时的朱彝尊已年近半百，仕途上却无寸进，这首作品也折射出他一心为国效力，却报国无门的苍凉之感。 朱彝尊的古诗、他的棹歌，面对胥山的一抔故土，真可谓一往情深，难以释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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