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踏上位于凤桥石佛寺，呈直角相连的聚秀桥和常丰桥，四野桃花正艳。三步间，从一座桥下来又随即跨到另一座桥上，那游戏般的过桥感觉和桃花一样迷人。两座形态相仿、大小相似的单孔石拱桥，静卧在石佛寺遗址前的放生河上，古朴而又安祥。先人奇妙的设计和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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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位于凤桥石佛寺，呈直角相连的聚秀桥和常丰桥，四野桃花正艳。三步间，从一座桥下来又随即跨到另一座桥上，那游戏般的过桥感觉和桃花一样迷人。两座形态相仿、大小相似的单孔石拱桥，静卧在石佛寺遗址前的放生河上，古朴而又安祥。先人奇妙的设计和工匠精巧的技艺，令人叹为观止。然而，它们却有些苍老了，苍老得连原本的桥名也几乎为人淡忘，以致“三步二爿桥”成了这对姐妹桥的通称。
上世纪三十年代，石佛寺上空的古刹钟声远去了，现在的石佛寺已成为地名，桥堍静谧的石板小道上会偶尔响起探望者的脚步声，似飘落在荒野沉重的叹息，石佛寺也更加清寂荒落。站在聚秀桥上西眺百十米开外的香花桥畔，几间东歪西斜的老宅一片凄凉。唯有屋后两棵隔河相望的千年古银杏树像一对慈祥的老人昂首挺立，高傲地炫耀着这方自唐代至德丁酉（７５７年）起因石佛而兴寺曾经有过的风光。 站在聚秀桥上，可以读到常丰桥南侧的桥联“乘驷漫跨题柱客，成梁为助济州功”。再从常丰桥顶也可以细看聚秀桥西面的桥联“波影射双龙井眼，河源通一鉴山泉”。观桥品铭，浮想翩翩。花岗石的雕刻字迹，于我而言，本不会如此轻易辨认，这全赖尤裕森先生的记录。那是在一次枯水期，河底近乎朝天。尤裕森下到桥墩，钻过桥孔，摹得桥铭。当晚，他打来电话，把抄录的桥联一字一句念给我听，于是，我在桥头读联就有了坐享其成的便利。 嘉兴有多种版本的水乡影集和胜迹书籍，始建于明代的三步二爿桥往往以它独特的秀美选入其间。可惜二桥画龙点睛的柱铭却少言及。桥联和桥名是桥文化不可或缺的内涵，它抒发着桥与地方和谐相融的情怀，刻录了桥的悠长历史。“聚秀”、“常丰”，那是灵气诱人的桥额；“锁梅花洲之去脉，镇禅杖沙之分堤（聚秀桥东侧柱铭）。”诗情画意般的桥联，弥漫水气，引人遐想，难怪文人墨客要发古思幽了。明代的姚弘谟在《重修石佛教寺碑记》中妙笔生花：“尔乃升高以望相厥地势，则五方错峙，川流曲抱，状若梅花，命曰‘梅花洲’。”就此，石佛寺一域又名“梅花洲”的雅称相传至今。姚氏言简意赅，一一描绘了金刚桧、菩提树、一鉴泉、四石佛、青莲池、香花桥、白云丘之景，连同梅花洲，聚秀成石佛寺八景。它们如梅花的花蕊，装点了梅花洲的美丽。如今，这点点花蕊，大多随着风霜雪雨凋零了，只有那香花桥，还有聚秀、常丰这“三步二爿桥”，依然默默地守望着梅花洲的故土。 小街的荒凉挫损着古桥的灵秀，善良的摄影人总选择在繁花似锦的季节为三步二爿桥留下倩影。树藤草丛掩饰着的石桥上的累累伤痕，在深冬初春暴露无遗。三月，桥畔的树枝刚刚发芽，桥侧桥墩的草蔓尚未返青，缺了石栏的常丰桥，少了望柱的聚秀桥，在秃枝枯草和河滩垃圾的映衬下，无奈地露出了它们的凄惨。１９９２年，三步二爿桥被列入嘉兴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四周搜索，却不见保护标志立于何方。二桥相连的平台上，一块石板脱落了，留下一个空空的大洞。桥坡在慢慢坍塌…… 梅花洲何日重“聚秀”？我踯躅在三步二爿桥头，心里多了几分婉惜，几分惆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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