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南湖新辟的勺园 柳如是闲居勺园，尽管衣食无忧，寄人篱下的悲哀常挂在她的眉角，忐忑的心难以舒展，整日里唉声叹气。正如陈寅恪先生所说：柳如是实为林黛玉之现实化身，集多愁多病身。可见她多么娇弱多愁，一副病
 今南湖新辟的勺园 柳如是闲居勺园，尽管衣食无忧，寄人篱下的悲哀常挂在她的眉角，忐忑的心难以舒展，整日里唉声叹气。正如陈寅恪先生所说：“柳如是实为林黛玉之现实化身，集多愁多病身。”可见她多么娇弱多愁，一副病态让人怜爱。 柳如是在勺园养病期间，谢象三从杭州追来，想续前缘未果，谢象三怏怏不乐而归杭州。谢象三走后不久，柳如是收到了一封手札，是经汪然明转呈给柳如是姑娘，柳如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信札，诗题《观美人手迹戏题七首》，其一：“花飞朱户网，燕蹴绮窗尘。挟瑟歌卢女，临池写《雒神》。”又：“好鸟难同命，芳莲寡并头。生憎绿沈管，玉指镇双钩。”诗末见署名“虞山牧斋”四字。柳如是饱读诗书，娴熟历史典故，从诗中看到了钱谦益对她有好感。 不久，汪然明收到柳如是的手札，了解到柳如是对钱谦益也有好感。他纵观身边名士，适合柳如是者寥寥无几，刘晋卿、谢象三等人不入柳如是之眼，钱谦益是不二之人选。 汪然明本想亲自为钱柳姻缘牵红线，只因有要事回徽州故里而未成行。钱谦益和汪然明在杭州别过，过嘉兴回常熟，没有汪然明、王修微等好友的随同，不敢贸然访勺园，只能等待时机，让钱柳结缘的时机一等再等。 崇祯十三年五月左右，柳如是别勺园，乘舟至垂虹亭，换小舟回盛泽归家院小住。柳如是回到盛泽归家院，此时的归家院冷冷清清，廊庭蛛网瑟瑟，木牖尘埃落满，她打扫一番，勉强可以居住。无依无靠的她开始诵经礼佛，想通过佛教寻求心灵的慰藉，想看破红尘，参悟人生。生在尘世中的她，年龄尚小，看透人世谈何容易。她心中依然在期盼着好的归宿，了却无依无靠的流浪生活。 崇祯十三年六月，柳如是在盛泽垂虹亭等汪然明，不遇。不久后，心乱如麻的她没经过慎重思考，急于见人，贸然乘舟去杭州找汪然明，时值汪然明已回徽州故里。 在杭州访汪然明不遇，恰，得知陈子龙在京城得官，将于七月归松江。此刻，她决定去松江，希望挽回陈子龙的心。这希望很渺茫。 柳如是匆匆乘舟离开杭州，入嘉兴。那时正值盛夏之季，多病的她经受不起暑热，加上舟车劳顿，她那病恹恹的玉体吃不消了，想在嘉兴勺园休整一段时间，再入松江住横云山。 心有不甘的谢象三得知柳如是访杭州，不遇，冒暑追至嘉兴勺园，柳如是拒见，谢象三不依不饶，想抱得美人归，谈何容易。然，柳如是已铁定心离他而去。翌日，匆匆乘舟去了松江，头也不回。陈寅恪说：“夫三宾害如是之单相思病，真可谓天下之大痴。”可见谢象三对柳如是的痴心妄想已入骨，他眼睁睁地看着美人离去，心中平添一段失意和怨恨。因爱而生恨，于是到处诋毁柳如是，人品可见一斑。 柳如是再次来到松江，入住横云山数月，没等到陈子龙回首，几乎绝望。不久后，她乘舟离开松江，旧病复发，想回盛泽归家院了此残生。舟过嘉兴，病极重，几至弥留，在船夫和琴童的劝说下，她不得不移舟嘉兴勺园养病。尺牍记载：“弟抱疴禾城，已缠月纪。及归山阁，几至弥留。” 柳如是再次入勺园养病，这一次心病交加，危在旦夕，病愈后又回到了盛泽归家院。 崇祯十三年十月，钱谦益从常熟乘舟去嘉兴王店吊好友李玄白，偶遇惠香（卞玉京），得知卞玉京和柳如是情同姐妹，在舟中作诗《冬日嘉兴舟中戏示惠香二首》，诗中流露出经过吴江平望垂虹亭而不能与柳如是见面的无奈。钱谦益在作此诗之前，极少填词的他中秋节前后连作四首《永遇乐》，在词中表现出对柳如是的追慕之意尤其强烈。 钱谦益从王店归来，得知吴昌时告假归江南，为感恩勺园主人吴昌时助他出山之恩，乘舟入南湖，第一次访勺园。 傍晚时，船只已入南湖，满湖轻烟升腾，如一层轻纱漫笼，站在船头远远望去，南湖西北角的勺园，几盏灯笼已高悬，透过薄雾，隔着一段湖波，映入眼帘，烟雨楼变得朦胧，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风吹过檐角的铃铛声。勺园近在眼前，南湖水面光波荡漾。钱谦益立在船头举目张望，几个船夫把画舫靠停在岸边，拴住船绳，跨上岸，仆人、丫鬟纷纷出来迎接。勺园主人吴昌时笑着迎了出来。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勺园。 晚上，文宴开始，热闹非凡，江南名士闻风而来，把勺园挤满，都想一睹钱谦益之江左风流。钱谦益为了在江南名士面前一展旷世才华，挥笔赋诗《宿鸳湖偶题》。诗曰：“烟水迢迢与梦长，一般灯火两般霜。鸳鸯湖上人相并，燕子楼中夜未央。”借用苏轼词中燕子楼关盼盼的典故隐喻柳如是不在勺园的落寞。 随后，钱谦益为感勺园主人助他之恩，同时思念一个“桃花美人”有感而作《题南湖勺园》，诗云：“寒园竹树正萧萧，几度南湖影动摇。有雨云岚浑欲长，无山翠霭不曾消。波深地角生朝气，水落天根见暮潮。楼上何人看烟雨，为君杖策上溪桥。”为吴昌时等复兴社出巨资助他出山未成功而感的同时，他更渴望楼上看烟雨的人是柳如是。 钱谦益在嘉兴游玩数日，归常熟虞山。柳如是从卞玉京处得知钱谦益对她有追慕之意，有意于结百年之好。柳如是于崇祯十三年十一月携汪然明信札突访半野堂，情定终身。 崇祯十四年四月，钱柳在松江船中结褵合卺，舟过之处，沿途百姓无不掷石，讥笑钱宗伯风流，伤风败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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