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了得知出处，我问了几个老者，不过除了这宅子属钱家旧宅，以现在的情形看，要修复一新颇难，我终究没问到这个钱家是哪一位钱氏的旧居。 和直大街相通的旁支小弄堂有好几条。独自走着的我完全只有凭着感觉，难免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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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得知出处，我问了几个老者，不过除了这宅子属钱家旧宅，以现在的情形看，要修复一新颇难，我终究没问到这个钱家是哪一位钱氏的旧居。 和直大街相通的旁支小弄堂有好几条。独自走着的我完全只有凭着感觉，难免遗漏掉某处对小镇来说重要的所在。书上了解到的是一个路仲，眼前看到的似乎又是一个路仲。太阳下，力图把两者相对照的回忆有些混乱。 恐怕是难以找到的：陆逊营，路仲西北，秋水庵南。蜜香楼，洛塘桥西北，俗称陆家门前，明代遗老陆嘉淑的居处，这位明朝嘉兴府学生的藏书甚富，后被火毁。蒋学坚有诗《鹃湖杂咏》：“辛斋好学压群俦，古籍丹黄校不休。却恨藏书天转妒，火光飞上蜜香楼。”宜家楼，在洛塘桥东北，清初牡丹甚盛，里中诸逸老觞咏于此。陆宏定宜家楼牡丹诗：“曲苑含烟次第开，娟帏花满客频来。”爱莲西堂，路仲东胡陈村胡蕉窗所居，胡氏自康雍以来富而好礼，兼擅文学，收储极富，到乾嘉时，聚书十万卷，筑爱莲西堂储之。晚年虽然家道中落，遇名流墨妙仍不惜典衣购之。五亩宅，在庆云桥北，孙春庭建于道光初元。这些曾被记载的如今多已不复存在，或仅存废址。 开发路仲似乎提了好些年了，真正的举措却一直没有出来。修复也好，新建也好，资金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还路仲一个怎样的面貌。也许，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第二个第三个西塘、乌镇，失去了它本身的韵味。而且，很难想象充满油漆味的、几步一个景点的朱红雕栏的路仲，我以为还不如现在这样的真实自然，虽旧朴，但不失坦荡大气，可是这样，那些几近倾塌的房子便只有继续倾塌下去了。 路，走着，突然宽阔起来，分岔成两条。满装货物的车，几个卸货的工人，更映衬出两旁的老宅的沉寂。想到管庭芬住过的管家的渟溪老屋，位置就在市中，我几乎以为是了，涌起一些觅而得之的欣喜，再看门牌号，却写着邢家坝某号，那么，又不是了。伫立在屋顶的烟囱，积结着黑色的烟迹，只是，不知道已多少年没有再往外飘出青蓝的炊烟，一株茂盛的樱桃树的枝叶越过墙头而出，红的、半红的、灰白的果实密密麻麻点缀其间。 兜转了一圈，我又回到直大街上。 战争时期，不通汽车、火车，也不通船的路仲，曾因为闭塞而短暂地繁荣过。就像当年为避世而纷涌进来，现在，为了外面世界的精彩又纷涌出去。路上，偶尔有人投过来无声的询问。那些跟群飞的鸟一样迁徙着，一代代更换着的人，对这个地方，知道多少呢？我能为这个地方书写什么？翻找到的资料怕也有相当一部分是以讹传讹，我觉得汗颜，也觉得无奈。 往东走至直大街尽头，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占很大面积的建筑工地，工人群集，叮叮咚咚的敲打声四散在田间，砌就的墙，已有半人高，应是建造中的新的三王庙了，据说和三王庙旧址隔河相对。曾遭摧毁的庙宇又将回归这一片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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