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石涛，广西全州人，原名朱若极，法名原济，号苦瓜和尚、大涤子、清湘陈人等，清初四僧之一。 清初四僧，是在特定的时代出现的一个特殊艺术群体他们在亲历明朝灭亡后，出家为僧，以示不臣服于清廷。石涛乃明王朝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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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涛，广西全州人，原名朱若极，法名原济，号苦瓜和尚、大涤子、清湘陈人等，清初“四僧”之一。 清初“四僧”，是在特定的时代出现的一个特殊艺术群体——他们在亲历明朝灭亡后，出家为僧，以示不臣服于清廷。石涛乃明王朝宗室，国破家亡之痛，他感触尤深。这个“金枝玉叶老遗民”，用一管破笔，描绘自己起伏跌宕的身世，寄托亡国之痛。所以，他笔下的作品，注定与时风格格不入，自有其法。 关于石涛的生卒年，说法颇多。我参考傅抱石《石涛上人年谱》、徐邦达《石涛生卒新订》以及谢稚柳《关于石涛的几个问题》等多篇文章后，最终采信了徐邦达的说法：石涛生卒为1641年至1707年。 石涛以《苦瓜和尚画语录》的哲学画理及“搜尽奇峰打草稿”、“笔墨当随时代”的鲜活创造精神，创造了其绘画艺术的辉煌，于是，很多人便忽略了他在书法艺术上的成就。其实，石涛书法功力深厚又极富个性。他的书法，多以画跋的形式出现，单独的书法作品很少。书法面貌与绘画风格形影相随且风格多样，呈现出典型的画家书风，书法与画法密切联系。他在《柴门徒倚图》画跋中曾说：“古人以八法合成六法而成画法，故余只用笔勾勒。有时如行，如楷，如篆，如草，如隶等法。写成或悬之中堂之观，上下体势，不出乎古人之相形取意。” 石涛早年隶书临汉碑，行楷从“二王”、颜鲁公入手；四十岁以后，与其画风一样，出现倪瓒体貌；定居扬州后，又渗入东坡、米芾的丰腴洒脱，开拓了他六十岁后的新书风。在其晚年，受魏碑影响颇大，在各种书体中都有渗透。这种“化古出己意”的态度，使其书法一扫明末清初盛行的仿古习气，独树一帜，标新立异。 但石涛的书法就像他的画一样“我自有我法”。这幅行书联，书风还是属“二王”书风之下的，上款、下款都很有集王圣教序的感觉，整体气息流畅俊秀，但比“二王”厚实。 例如：“船”的写法，很有苏东坡的味道；其中，也多用偏侧锋，例如“仙”字。最有意思的是，这幅字中，横笔的起头，重切笔然后平铺，有写魏碑的感觉。这样的写法，使得在俊秀的书风下更有变化、更有味道，是颜鲁公的丰满与苏东坡的灵动完美之结合。正如张宗祥在题跋中所说，严整中充满逸气，飘逸中不乏厚重。 但不管怎么说，石涛的字就是石涛的字，像他在《大涤子题花诗跋·卷一》中所写：“画有南北宗，书有二王法，张融有言，不恨臣无二王法，恨二王无臣法。今问南北宗，我宗耶？宗我耶？一时捧腹曰：我自用我法。” 此幅对联，有鉴藏印两枚，分别为“巢凤初考藏书画”与“巢凤初念修父子品书读画记”。印中的巢凤初与其子巢念修，是此幅对联曾经的拥有者。据考证, 巢凤初家族乃清末民国时期著名医学世家。巢凤初，沪上名医，擅长内外科。其子念修，世其业，亦行医沪上。巢凤初、巢念修父子不仅医学高明，还懂书画、工收藏，与当时海上艺术家多有交往。谭泽闿曾专门为巢氏父子书写作品，用作药方笺。巢氏收藏，多为明清时书画、篆刻、古籍善本。 此对联的另一位收藏者，是现代艺术大家余任天（1908～1984)先生。 张宗祥题跋中说：清湘不以字名，此联极清隽，虽用笔不及电住，然意态超轶，气息恬淡，自见明清间作风，不能纯以书家笔法绳之也。画人书皆有画意，此联亦然，不可为不知道。八大亦少见大字,予意八大字拙，石涛字最严整，清湘应占一“逸”字。庚子冬任天兄出此见示为记之。张宗祥此年七十有九。 张宗祥（1882～1965)，海宁人，西泠印社第三任社长，是颇有建树的一代学者、书法家，尤其在书画鉴定上，功力深厚。有他的题跋，此幅对联无形之中又珍贵很多。 跋中的“清湘”，即指石涛；“电住”即石溪（1612～1673），亦为“四僧”之一。张宗祥对石涛书法的评价客观而到位：石涛的字虽没有石溪用笔严谨，没有八大山人字字见拙，然而却有他们达不到的飘逸灵动，不拘一法，此乃画家字也，甚可贵，不可用书家的所谓笔法来衡量、来束缚。 从题跋又知，1960年时，此对联还在余任天手中。君匋先生是如何收得此联的？是掮客转手还是直接得于余任天本人？我们找遍所有资料，包括钱君匋亲手记录的年表，均没有发现有关这幅对联交易的文字，后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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