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赵令穰，字大年，宋太祖赵匡胤五世孙，官至光州防御使、崇信军观察留后，卒赠开府仪同三司，其后又追封荣国公。
 赵令穰《秋塘图》现藏日本大和文华博物馆 他是宋徽宗赵佶的远房堂兄，也是赵佶的绘画启蒙老师，从未去过江南却画出了江南韵致，他就是赵令穰。 赵令穰，字大年，宋太祖赵匡胤五世孙，官至光州防御使、崇信军观察留后，卒赠开府仪同三司，其后又追封荣国公。听上去挺显赫，其实只是虚衔。宋代出于对皇族内斗的防范，赐宗室子弟以高官厚禄，但不予有权力的实职。赵令穰天资不凡，有美才高行，既然不能经纶国事，遂将心力赋予丹青翰墨，成一代名家。 由于身份和阅历的原因，赵令穰的绘画在当时别具一格。 因皇帝愿意“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北宋文人们多胸怀万里江山，“堂堂大山”式的山水巨制风靡一时。但赵令穰却因身为皇族，无法像士大夫那样施展抱负，自然也无那样的胸怀和气象。另一种比较流行的“寒林远山”式的山水也不合他胃口，那是文人们用来叹世路多崎、抒身世之悲的，而他出身富贵，锦衣玉食。他也渴慕名山大川，但身为宗室，不得远游，只能在京城近郊活动。画小景山水，画城外的陂塘林墅、汀渚水禽，就成了他为数不多的选择。《画继》载其轶闻：“每作一图，必出新意。人或戏之曰：‘此必朝陵一番回矣。’盖讥其不能远适，所见止京洛间景，不出五百里内故也。”实乃不得已而然。 这幅《秋塘图》就很能代表赵令穰的绘画风格。画作为绢本设色，纵22.2厘米、横24.3厘米，现收藏于日本大和文华博物馆。画面描绘的是很普通的乡野景物，水草枯干但不显萧索，秋柳清瘦但姿态安详，薄雾缭绕林间但空气清澈爽适，水鸟鸥雁翔集而愈显画境清幽雅淡。因为与当时的许多著名文人有密切交往，赵令穰也受到了文人习气的浸染，其画风与宋徽宗赵佶及其引领的院派绘画有明显不同，无富丽堂皇之俗气，而是“荒远闲暇”（《宣和画谱》），“有江湖气”（《画继》）。不过，他毕竟是皇族，没有江湖漂泊的切身体验，故而《秋塘图》以及他的多数作品中的“荒远”之气不仅很淡，还蕴藉着些许的安逸、丰饶之感，用我们流行的话说就是——岁月静好。 因为在图式、景象、意趣上都与江南画风有些接近，有论者认定赵令穰受到了董源、巨然的影响，并把他的绘画作为董巨画风在当时地位极高的例证。赵令穰应该观摩过董巨作品，但我们不宜高估他所受的影响，不能认定他师法董巨。赵令穰的景物较之江南山水，少一些秀媚，苍润也有不及，虽亦清新淡雅，闲逸灵动，但平实质朴，铅华洗尽。他画的就是开封一带的实景山水，那时开封多水流湖泊，生态状况良好，又是京师驻地，多年潜心经营，景致如诗如画，“杨柳岸晓风残月”，正是那时那地之景语。 北宋以后，山水画的中心转移到江南，北方画界人才凋零，自然生态亦每况愈下，加上写意越来越受重视，赵令穰的风格几成绝响。今天我们回望古人山水，对文人们自命高古的寄托多少有了些隔阂，但对赵令穰却会格外亲切：盛世，处处皆美，美在一草一木，美在日常生活。 参考资料：王璜生、胡光华著《中国画艺术专史·山水卷》江西美术出版社2008年版；徐娜《低调的优雅——北宋小景山水画家赵令穰》；盛世修典——数字绘画大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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