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夏珪,字禹玉,南宋临安人,“南宋四家”之一,宁宗时任职待诏,受赐金带。与马远同时,并称“马夏”,“马一角,夏半边”名标青史,但两人命运不同。
宋代夏珪《湖畔幽居图》 现藏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 因为那条金带,因为与马远并称,因为残山剩水之讥,夏珪生前辉煌身后沉寂。 夏珪,字禹玉,南宋临安人,“南宋四家”之一,宁宗时任职待诏,受赐金带。与马远同时,并称“马夏”,“马一角,夏半边”名标青史,但两人命运不同。关于夏珪的生平我们知之甚少,生卒年不祥,家学、师门亦不详。马远则不同,世代为皇家画师,曾祖开始便名扬画坛,儿子马麟亦深受圣宠。夏珪的儿子夏森也是画师,但远不如马麟有名。 半角山水并非始于“马夏”,他们出道时就已经非常流行了,只是他俩的成就最高,画坛才将两人推为代表,“马一角,夏半边”的叫法大抵是为了好听,“一角”和“半边”其实并无差别。 “马夏”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以致后世往往据此将他们一概而论。其实,两人的风格差别很大。 马远有家学背景,院派风格比较鲜明,山水以工笔为基础,画面严整清丽,笔触较为细致。 夏珪则笔法粗放,遗貌取神,墨气淋漓。应该说,虽然是宫廷画师,但夏珪的笔法是接近文人画传统的。但后人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一点,因为他的身份,还因为他与马远并称——后人往往用马远来代表“马夏”,把对马远的印象延伸到他身上,而马远的家世和风格都是很“院派”的。 董其昌单独谈到夏珪时说: 夏珪师李唐而更加简率,如塑工之所谓减塑者,其意欲尽去模拟蹊径。而若隐若没,寓二米墨戏于笔端。 “二米”,指米芾、米友仁父子,是文人画的代表,“寓二米墨戏于笔端”堪称极高的评价。但谈到“马夏”时,则颇为不屑,归之为“院派”“北宗”,“若马、夏及李唐、刘松年,又是大李将军之派,非吾曹当学也”。董其昌的后一评价流传更广,导致夏珪的影响少有人提起,即便画家们受益于他。 夏珪受“马夏”之名所累由此可知。 这幅《湖畔幽居图》,纵25厘米,横26厘米,绢本设色,现收藏于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 此画是非常典型、非常精妙的边角构图,画面大部分空间被云烟遮挡,只在右上方隐约露出几座山峰,与右下方的湖畔形成对称,把观者视线引向缥缈无尽的远方的同时,又显得幽居之所极其隐蔽和安全。烟云下或许是峭壁断崖,或许有丛林密布,因为留了白,这种阻隔感更加强烈。湖畔上有修竹雅筑,一名老仆正在打扫庭院。画面最前方,有一石桥横卧,款式古朴,桥下涟漪微荡,发散出安谧祥和的气息。桥的另一端,幽居此处的主人正站在岸边极目远眺,手里拿着一根藤杖,抑或是一柄长剑? 值得注意的是,画面最左边的山崖上有苍松欹出且枝叶繁茂,其劲拔之势一如远处的山峰。 若能幽居于此,坐观云起,静听松涛,夫复何求?不过,画面似乎又透着一丝寂寞,云山另一边的世界,不时会向幽居者发出召唤。长久伫立的他在想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能感受到其高士之风。 这幅画作不仅景致优美、引人入境,而且表意丰富、极具张力。其实,夏珪和马远的很多传世作品皆是如此,绝非一句“残山剩水”所能概括。 参考资料: 王璜生、胡光华《中国画艺术专史·山水卷》江西美术出版社2008年版 余辉《李唐与后李唐时代的山水画》《故宫学刊》2019年第1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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