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笔少意丰 清润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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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现代 张书旂 松树绶带图轴 立轴
设色纸本 82×43.5厘米 君艺编号194
款识：君匋道兄哂正，丁亥张书旂。钤印：朱文方印“书旂”、“豫堂”、“海月盦”。
张书旂(1900-1957)原名世忠，字书旂，号南京晓庄、七炉居等。浙江浦江人。
张书旂出生书香世家，祖父梅卿，为私塾及本县小学教师；父仪甫，亦举生员，后经商；叔爽甫，任本县小学校长，擅书画，终身好之，书旂幼时深受其熏陶。 1922年张书旂考入上海美专，系统学习了西画。后转攻中国画，得高剑父、吕凤子诸大师亲授，画艺大进。张书旂的中国画造型准确生动，笔墨灵动传神，在当时颇受赏识。吕凤子曾说：“书旂画花似闻香，画鸟若欲语，技法卓绝，当代无与抗衡。”徐悲鸿更是夸赞有加：“刻意写生，自得家法。其气雄健，其笔超脱，欲与古人争一席之地，而蔚为当代代表画家之一”。 张书旂的作品追求“笔少意丰”，简洁畅快的运笔，让画面极具“清润流美”的韵味。其扎实的绘画功底，富于创新的艺术思维和广泛的社交能力很好地顺应了自陈独秀提出“美术革命”口号后美术“大众化”的社会潮流。其绘画作品能反映二十世纪初期那个特殊时期中国画的一些普遍特征，当然也带有其自身独有的特点。笔者将通过现藏于君匋艺术院这件《松树绶带图》来解析。 此件作品用笔爽利，设色清雅，符合张书旂“笔少意丰，清润流美”的创作特点。画面在秀丽安静的气息中，又似乎充满了活泼泼的生气，有着“鸟鸣林逾静”的氛围。 张书旂非常善于捕捉花鸟最精彩的动态瞬间，并能将这种“瞬间”感受精准地凝固于纸面之上，让“静态”的画面极具张力，给人以“动态”的错觉。再加上他“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感跃然纸上，让观者加剧了这种“动态”的错觉。这件作品中，所有的用笔均迅速果断，松针更是笔笔中锋，出梢轻盈，给人以微风徐徐之感。松杆以淡赭色，中侧锋灵活转换自下而上迅疾写出，再以重墨稍加皴擦勾出枝丫，汹涌蓬勃向上之气不可遏，甚至连小枝也灵动飞扬起来。而绶带鸟的动感主要靠构图的险崛和动态的精准实现。其利爪抱枝，目光坚定向下，有种蓄势待发，随时可能飞走的感觉。画面上方松果的处理也是靠重心的不稳来实现险崛的动态。 除了用笔的迅疾，张书旂对白粉的广泛运用是其最大的特点。传统工笔画领域中不乏对白粉的使用，但都十分谨慎，需层层晕染。写意画极少用到白粉，只在少数花卉中做极淡的点缀。但在他的笔下，白粉或厚或薄，层次丰富颇有韵致，有时还在白粉中调有少许颜色。他曾对学生讲，最白的花要加少许藤黄才能发亮。可见其用白粉已是颇有心得，不落俗套了，故有“白粉主义”画家的称号。 这件作品中，绶带鸟的眼睛、背部、腹部、尾部都使用了大量的白粉，特别是背部的羽毛，白粉与酞青蓝调和，让白色的羽毛有了颜色倾向，一缕淡蓝色的幽光给人以安静神秘之感。 为了凸显白粉的效果，张书旂惯以“仿旧色”(多为茶褐色)纸作画，这种有色纸让白粉更显层次。且有色纸多为熟纸，熟纸偏光滑，有助于运笔流畅爽利，给人以清丽之感。这件作品正是蓝底的矾纸。可见工具也是风格的重要组成部分。 张书旂“笔少意丰，清润流美”的艺术特点，换句挑刺的话来讲便是“薄而巧”。诸君不必厄颜，张书旂在写给堂弟张纪恩的信中说到：“国画要点有三字，即厚、拙、大。宾虹先生可以对之而俱全，然兄总觉浑浊少意趣，以兄喜简洁静雅之品性，对于此沉厚之作品总常格格不相入。人心不同各如其画，后生小子不宜多论前辈。” 如此这般甚好，我也借用张书旂此话来做个结尾：人心不同各如其画，后生小子不宜多论前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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