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嘉兴博物馆收藏一件钱聚朝、倪耘设色花卉画册，纸本，设色，纵25.2厘米，横35.2厘米。这件花卉画册共11页，每页画一种花卉，其中有七页为钱聚朝所画，四页为倪耘所画。 钱聚朝出自秀水钱氏。秀水钱氏不仅是嘉兴的名门望族，更是一个书画世家。钱氏绘画始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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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博物馆收藏一件钱聚朝、倪耘设色花卉画册，纸本，设色，纵25.2厘米，横35.2厘米。这件花卉画册共11页，每页画一种花卉，其中有七页为钱聚朝所画，四页为倪耘所画。 钱聚朝出自秀水钱氏。秀水钱氏不仅是嘉兴的名门望族，更是一个书画世家。钱氏绘画始自南楼老人陈书。陈书是钱纶光妻，钱陈群母。钱纶光早卒，陈书竭尽心力培养儿子读书仕进，其长子钱陈群康熙六十年进士及第，历侍三朝，和乾隆皇帝的关系非常融洽。陈书夜纺授经的故事在嘉兴成为美谈，更激励寒门学子努力上进。陈书不仅为钱氏培养了为官仕进的人才，让钱氏世代冠冕，几百年家声不坠；还培养了一批书画人才，世代传承有序，使钱氏家族在书画艺术领域自成一派，颇有声望。 陈书擅长人物、山水、花鸟、草虫，笔力老健，风神简古。钱氏一族随陈书学画的人很多，如陈书的幼子钱界，钱陈群族孙钱载。 钱载，字坤一，号蘀石，上承南楼老人的画法，又博采众家之长，自成一家，善水墨，尤工兰竹。钱泳在《履园丛话》中评钱载：“工写生，不甚设色，兰竹尤妙，书卷之气溢于纸墨间，直在前明陈道复之上。”据蒋宝龄《墨林今话》中记载，钱载中年以后，“纵笔为兰、竹、杂卉，疏野洒落，前无古人”。钱载还是清朝乾嘉年间“秀水诗派”的代表诗人，书法也颇有造诣，融诗书于绘画之中，因此其写意花卉洋溢着书卷气，从而奠定钱氏绘画的文人写意传统。 钱载之后，钱氏绘画代有传人。据华东师范大学古籍研究所丁小明在《坚守与权变——清代秀水钱氏艺文家族绘画家学传承略论》一文中统计，钱载这一支共有十人留名画史，分别为：钱载、子钱敏锡一人，孙钱善扬、钱善言、钱宝甫、钱善章、钱善继等五人，曾孙钱聚英、钱聚瀛、钱聚朝等三人。 钱聚朝（1806～1860），字晓廷，钱载曾孙，善画花卉，尤长于写梅。在这件画册中，钱聚朝画了牡丹、桃花、荷花、玉兰、月季、菊花六种常见花卉，其中桃花画了两幅。每幅花卉中一般都有题诗。如第四页设色桃花图，画一枝桃花的局部，粉色的桃花，绿色的桃叶，含苞待放的花蕾，色彩明丽，笔法疏落有致，这一枝灼灼桃花，独领一年春色。左下有题跋：茜纱窗外又东风，染得桃花如许红。多病自怜才思减，玉溪诗格写难工。晓廷朝并录旧作。钤朱文方印“聚”、“朝”，白文方印“秀水钱六”。 第五页设色荷花图。这是一幅写意荷花，荷花一朵，荷叶一片，水草几根。用淡墨点染荷叶、荷花，但红色的花蕊和绿色的水草又是几缕亮色，明暗色彩的错落搭配，给整幅画面营造出一种意趣，耐人寻味。画的右侧有题跋：露湿轻纨波不摇，珠房云冷细香飘。也知巧作红颜好，只恐红销倍寂寥。白阳山人句。钤朱文方印“聚”、“朝”，白文方印“秀水钱六”。 白阳山人为明代画家陈道复的号，可知画中所录的诗为陈道复所作。陈道复曾和文徵明学画，工花卉，擅写意花卉，淡墨浅色，风格疏爽。 倪耘（？～1864），字芥孙，浙江石门人，也出身于书画世家，其祖父倪芥园、父倪骧都以绘画闻名。蒋宝龄《墨林今话》记载，其（倪耘）为方兰士薰外甥。《石门县志》记载：“倪芥园，善画，兼工诗文。子骧，字学圃，继其学，赘于方氏，得兰坻笔法。子耘，号芥孙，画承家学，兼画花鸟草虫，用笔雅秀，生动有致。当时均重之。”据此可知，倪耘与石门绘画世家方氏关系密切，其绘画也受方氏之影响。 在这件设色花卉画册中，倪耘画了一幅牡丹，一幅水仙，一幅鸡冠花，一幅月季。 倪耘的花卉清雅秀丽，人称其“一尘不染，秀骨天成”。第十页设色鸡冠花图，画中有一朵鸡冠花，红红的开得正艳，鸡冠花的右面是一块石头，石头周围有数朵野菊花及一些杂草。鸡冠花开于夏秋，野菊花刚好点明了时序。画面右侧有题跋：却怪绛冠成五色，十年起舞不闻鸡。倪耘。钤白文方印“倪芥孙”。 反复翻看这件画册，笔者发现两个问题。一是钱聚朝和倪耘都画了牡丹和月季，钱聚朝画了两幅桃花，为何同一种花卉画了又画？第二，一般的画册中都会交代作画的缘故、时间，钱聚朝和倪耘出自两大绘画世家，他们合作画册原本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为何题跋中没有交代合作的缘由呢？这件画册是否为后人收集他们两人的画作后装订成册？ 欣赏二人的画作，笔者认为钱聚朝的写意花卉更具视觉冲击力，其笔墨点染下的花是有生命的；而倪耘的花卉丽则丽矣，却缺少一种神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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