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二、 南栅之南 1973年,我七岁了,乘着水乡的蚱蜢舟 进入乌镇,和我爱吹一点小牛的父亲 用一支爬满水藻和青苔的 吱嘎吱嘎的木橹 搅碎了浙北小镇甜津津的市声 引自拙作《乌镇遗事》 茶馆店前的小买卖 这是我少年时代
二、 南栅之南 1973年,我七岁了,乘着水乡的蚱蜢舟 进入乌镇,和我爱吹一点小牛的父亲 用一支爬满水藻和青苔的 吱嘎吱嘎的木橹 搅碎了浙北小镇甜津津的市声 ——引自拙作《乌镇遗事》 茶馆店前的小买卖 这是我少年时代的一次亲身经历。凌晨,天还是乌墨墨的黑,我父亲解开缆绳,一脚将木船蹬离岸边,架起橹,吱嘎吱嘎摇向乌镇。头顶是寒冷的启明星,船舱里,是十三只猪崽。船在白马塘里穿行着,船头与水流搏击两个多小时后,斜尖子到了,这里已是乌镇的南栅,白马塘和金牛塘,在此汇入乌镇市河车溪。白马和金牛,两条白练,勾勒出一个斜尖的土墩。据说这里曾是枪毙犯人的地点,我没有亲见,但是每次船到此处,心便紧缩起来。土墩上的焦黄的芦苇,在露水里,显得凄凉异常。过了斜尖子,乌镇南栅头的老风景——东面的一半市河,半露出一片巨大原木。粗大的木材,一直是我对乌镇的清晰的想象。然后,天亮堂起来,市河东边奇长无比的街面上,南栅附近村庄里的老农,手挽着提篮,或肩挑竹篰,去街上喝早茶,顺便买卖蔬菜及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 船摇到南栅小猪行的河口,就停下了。这个小猪行,在南栅头160号,仍在。墙面斑驳,上个月我去踏访,仍有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气味。墙上还有一块“桐乡县乌镇供销合作社苗猪行”的洋铁牌子。三十年过去,附近的建筑,基本未变。只是大门紧闭,显然已废弃有年。当年父亲选择这里买苗猪,是有原因的,猪行附近,即168号,是我家的远房亲戚,姓杨。木头楼房,有小厅堂和天井,记得天井里有一棵葡萄藤,攀爬覆盖了整个天井。现在,杨家已经迁走,房子出租给外地人。附近176号的朱家,祖上开染坊发家,砖雕的门楼,长方形的天井里,置一大七石缸。厅堂也要考究得多,屋子里正方形的青砖铺地,洁净整齐。朱家的小辈,多在城市里安家,厅堂分出一半,租给人家。这大概是小镇老居民眼下处理老房子的一个普遍趋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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