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二〇〇七年四月初,我在育子弄遇见卞先生,他左手托着个鸟笼,右手未拄杖,步履蹒跚地去赴鸟友们的茶叙。 卞先生一生除了唱戏,还嗜好养蟋蟀、养鸟。他喂养的秋虫可以过冬。 寒暄之下,卞先生说他已经八十多岁了,
二〇〇七年四月初,我在育子弄遇见卞先生,他左手托着个鸟笼,右手未拄杖,步履蹒跚地去赴鸟友们的茶叙。 卞先生一生除了唱戏,还嗜好养蟋蟀、养鸟。他喂养的秋虫可以过冬。 寒暄之下,卞先生说他已经八十多岁了,活无久,无所谓。 他的心境还是达观的。 我望望卞先生,不觉有所思。 其实,我早就在反思:嘉兴的两位文化耆宿庄一拂先生、吴藕汀先生,生前都没有留下一个口述文本,这是很可惜的。我与两位先生都熟,本可以做这个事却没有做。庄先生二〇〇一年去世,得寿九十四;吴先生二〇〇六年归返道山,已是九三老人。两先生都有著作可传世,人生经历亦大可以圈点。 口述文本相比日记、书信、传主亲撰的自传、回忆录等,更为优胜的是它甚少掩饰,在讲述时往往情之所至,无暇去作损益的考虑。要言之,口述文本在细节方面更具真实。当然,口述难免也有记忆的失误,这就需要注释来辨析和纠谬。 口述文本向为治史者看重。我非治史者也,只是有些兴趣罢了。于是,在一个欲雨还阴的养花天气里,我叩开了干河滩那一间陋之又陋的租屋的门。 卞先生和金老师,记性好,口才也好,善说。我作笔记,稍加整理便能成文。三个月后,得九万字。我估摸这本小书成矣,于地方文化也是有些意思的吧。 二〇〇九年孟冬,卞韵良先生作别人生戏台。和他一起化于火的,是一顶亲制的盔帽(盔上缀大红绒球)、几只鸟笼及手绘的脸谱。 卞先生未见到这本书,这是件憾事。所幸金艳霞老师健在,她性格开朗,诸事放下,克享遐年。 本书之出版,获取到嘉兴市文联的资助。 老友许岩兄为本书的装帧设计倾注心力,执著甚善,使我感佩。陈家骥兄为书稿特约编辑,多有辛劳。庞艺影、周荣先两兄,最后征集到当年红旗京剧团剧照、戏单,事虽偶然却也有因,盖彼此都是数十年的相识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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