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战(一战)刚过后,有一位在中国已略有名气的诗人来到了剑桥。他似乎一下子就从中国士子儒雅生活跳进了欧洲的诗人、艺术家和思想家的行列。这个人就是徐志摩。
徐志摩(右一)和泰戈尔(中)、林徽因 大战(一战)刚过后,有一位在中国已略有名气的诗人来到了剑桥。他似乎一下子就从中国士子儒雅生活跳进了欧洲的诗人、艺术家和思想家的行列。这个人就是徐志摩。 1940年,一位名叫亚瑟·韦利的英国人写了一篇《欠中国的一笔债》。这位用文章深情怀念诗人徐志摩的韦利(志摩称他魏雷),是英国著名汉学家、翻译家,也是一位诗人。 徐志摩与他相识于1921年,在伦敦和康桥(剑桥),正经历求学观和人生观巨大转变的志摩,广交英国文友。而对中国古典诗歌翻译抱有一腔热忱的韦利,非常欣喜能得识有传统文化背景的志摩,两人一见如故。从未去过中国的韦利,积极向志摩请教有关中国文化的知识,志摩则与他探讨唐诗翻译方面的问题。 1922年志摩回国后,两人仍保持着频繁的书信往来。1924年2月,志摩从中国给韦利寄去了唐朝诗人温庭筠的诗集和鲁迅作品《中国小说史略》。1925年4月,第二次去英国的志摩,在韦利家睡了一晚,两位诗人彻夜长谈,互相吐露对对方文化的倾慕和爱好。 韦利翻译的中国古典诗歌,在当时正流传于英语文化圈。志摩译名为曼殊斐儿的作家曼斯菲尔德,在与志摩“那二十分不死的时间”会面中,就告诉志摩,她最喜欢韦利翻译的中国古诗,读起来有一种“美妙的启示”。 志摩在1922年离开英国的前几天去拜访了曼殊斐儿,34岁的曼殊斐儿已是肺癌晚期,距离她去世还有半年时间。25岁的志摩与病中的女作家聊了二十分钟,曼殊斐儿气若游丝的嗓音和因病导致的两颊潮红,令青年志摩受到极大震撼。那种因病带来的古典又脆弱的“清极超俗的美”,他“生平所仅见”,“我那晚和她同坐在蓝丝绒的榻上,幽静的灯光,轻笼住她美妙的全体,我像受了催眠似的,只是痴对她神灵的妙眼,一任她利剑似的光波,妙乐似的音浪,狂潮骤雨似的向我灵府泼淹。” 生命不幸诗家幸,回国后,志摩得知曼殊斐儿1923年死于肺癌,在悲痛中写下感情充沛的《哀曼殊斐儿》: 我与你虽仅一度相见——/但那二十分不死的时间!/谁能信你那仙姿灵态/竟已朝露似的永别人间…… 在会面中,曼殊斐儿告诫志摩“不进政治”,这正是志摩想听的话。志摩1920年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专业硕士毕业后,想明白了自己对政治、经济方向兴趣不大,果断放弃读博机会,转道英国,要追随罗素,“我摆脱了哥伦比亚大博士衔的引诱,买船票过大西洋,想跟这位20世纪的福禄泰尔(伏尔泰)认真念一点书去。” 只是志摩到英国的时候,罗素恰好前往中国访问。这次访问持续了近一年时间,直到1921年7月,罗素才结束中国之行。 1921年10月18日,得知罗素回到英国的志摩,第一次去信罗素,表达希望拜访的意愿。11天之后志摩就得到邀请,做客罗素家。对中国充满好感的罗素,见面就喜欢上了志摩。之后两人开启了约茶、约书、约演讲的频繁互动模式。有心的志摩还用中国传统习俗“准备了红鸡蛋和寿面”,为罗素的新生儿办了一场满月酒。 1925年志摩第二次去英国,又专门去英国南部拜访了罗素。罗素也特地“赶了一个破汽车到潘让市(彭赞斯)车站上来接我”,“我差一点不认识他,简直是一个乡下人”。这一次志摩在罗素家过夜,两人重温了在伦敦时的默契,坦诚分享彼此对东西方文明、哲学的思考。 这次访问,志摩目睹了罗素夫妇与孩子互动的日常,令他忍不住著文批判中国的传统育儿,“中国传统的生养观以生儿子为第一要义,对孩子的期望,是他们将来有出息,能做官发财,争取功名利禄。父母对孩子的爱,主要是为了传种,完全不考虑孩子本身的利益”,每一句似乎都在反思自己与父亲的亲子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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