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家都说去年冬天冷，其实跟以前相比，这个冬天真不算冷。我记忆中，小时候的冬天还要冷许多，这只要看看池塘中结的冰便知道，因为现在都只是结点薄冰而已，而以前则要厚得多。 小时候，我家住在桐乡灵安镇（今桐乡凤鸣街道）。寒天一到，村里的两个池塘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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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去年冬天冷，其实跟以前相比，这个冬天真不算冷。我记忆中，小时候的冬天还要冷许多，这只要看看池塘中结的冰便知道，因为现在都只是结点薄冰而已，而以前则要厚得多。 小时候，我家住在桐乡灵安镇（今桐乡凤鸣街道）。寒天一到，村里的两个池塘就结了冰，成了孩子们玩耍的乐园。东面那个池塘要大一点，四周树木要稀疏一些，结的冰自然要薄一点，小孩子只能在池边蹑手蹑脚地走走。大人们看见了，是决不容忍的，非狠狠揍孩子一顿不可，一边揍，一边还要骂：“你要寻死啊！落了下去，谁能救得了你？”西面那个池塘要小一些，四周是高大而茂密的树林和竹园，所以一到冬天，就很快结冰，而且好像整个冬天都结着冰，要到春天才慢慢融化。小孩子在冰面上玩，大人看见了，也不会过分指责，至多告诫一句：“不要到池中央去！”大人们知道，西面池塘的冰结得十分厚，他们小时候也是这样玩的。池面上结了冰，像一块大玻璃，孩子们最爱玩的游戏是捡一块碎瓦，斜弯着腰，朝冰面上奋力掷去，冰面上顿时飞起一道白光，发出长而响亮的声响，清脆而好听，还带有“嗡嗡”的回音。 祖母在世时，一到冬天，当我们玩冰时，她总要说起从前的一件事来。祖母也是听长辈们说的，说是有一年的冬天特别冷，东面的五龙漾（这个漾潭有五条河流交汇，是我小时候印象中最深最大的漾潭）结冰了，她娘家家族里有两个愣头青打赌：谁敢从五龙漾冰面上走过去，谁就可以得到一只蹄髈。其中一个居然胆大包天，非要走过去试试，大家都替他担心，因为掉入这只大漾潭是性命交关的。一个年长者毕竟见多识广，帮他出主意：“你应该挑着一担稻柴过去，这样一旦冰面破裂了，你可以伏在稻柴上游回岸边，否则的话，必死无疑。”那个愣头青照办了。打赌那天，附近的老百姓都来观看，站满了漾边。这个人居然真的挑着一担稻柴，慢慢地一步步走过了五龙漾。 这只大漾潭就在我们村东首，我小时候从没见过漾潭中间结冰，即使有冰，也只是在漾边有一些。在这么大的漾潭冰面上，一个成年人挑一担稻柴走过去，该有多厚的冰，这该是一个多么冷的冬天啊！ 祖母出生在一九一八年，说这故事时，她还说出了那个走过冰面的人的名字，原是她族中的一个什么人。只可惜我当时只是听没用心记。最近，偶然翻阅《桐乡县志》，见有这样一条记载：“光绪十八年（1892），冬季大冷，河港冰厚尺余。”推算起来，祖母当初对我们说起的这个故事，当发生在这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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