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鸡-嘉禾春秋-嘉兴故事

摘要: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常常在春夏时节穿街走巷，叫唤着“阉鸡”的人开始逐渐淡出居民的视线，再以后，在市区就难觅其踪了。虽然在城市里不见了“阉鸡”的踪影，但我想这个行当肯定还是存在。要不，年夜饭上那盘皮呈鹅黄、油光闪亮、肉质细嫩的白斩鸡又是如何而来

　　三百六十行里，阉鸡是否也算一行，未作考证。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常常在春夏时节穿街走巷，叫唤着“阉鸡”的人开始逐渐淡出居民的视线，再以后，在市区就难觅其踪了。虽然在城市里不见了“阉鸡”的踪影，但我想这个行当肯定还是存在。要不，年夜饭上那盘皮呈鹅黄、油光闪亮、肉质细嫩的白斩鸡又是如何而来？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以前，城里人家只要有条件的，都有养几只鸡的习惯。雌鸡生蛋，雄鸡则阉了养到过年吃。因此，每到春天，人们都会捉上几只农民自己养的老母鸡孵出来的小鸡（嘉兴人习惯叫成“杜哺鸡”）来养。记得当时在北京路端平桥下有一家孵坊里也有小鸡卖，嘉兴人把那种鸡叫“火憋鸡”，价格比杜哺鸡便宜，但大家不喜欢买那种“火憋鸡”，认为不好养。

　　经两个来月的精心饲养，小鸡已能分清公母。五六月份，当公鸡长到两斤左右时，是阉鸡的最好时期。此时，阉鸡师傅也已陆续来到城里，谁家有养公鸡要阉的，就会叫住他们把鸡给阉了。

　　记忆中，阉鸡的师傅们好像都来自萧山、绍兴等地的农村。他们的着装几乎一样，穿的都是黑布老式中装衣裤，脚穿老式圆口布鞋。或肩上背或手里提着一只用细麻绳编织的网眼较粗的网兜。网兜扎在一只直径有五六十厘米，用竹子做成的竹圈上，一端有一个柄，是网兜的握手。关在鸡笼里的鸡一抓就是，而放养在外面的雄鸡就要用这只网兜去捉了。

　　阉鸡时，阉鸡师傅的周边总是围满了人。只见师傅先把两只鸡脚捆住，再坐在一只小凳上，腿上铺一块黑布，鸡侧放在布上。先在鸡腿的前侧软肋部拔去一些鸡毛，然后阉鸡师傅就取出工具，先用一把类似牵脚的锋利刀具在鸡皮上切开一个寸把长的口子，然后再顺着肌肉划开一个口子直达鸡的内膛。为了便于操作，阉鸡师傅会用一只专用的小弓，把切开刀口撑开，里面的部分内脏已能看见。此时，阉鸡师傅又会取出另两把工具，一只手握特制的套圈，另一只手握一根细长的小刀，将之深入腹腔。刹那间，阉鸡师傅就会准确无误地把雄鸡腹腔里的两颗鸡卵子取出。此时阉鸡师傅就会把小弓放下，整合好创口，再用一点拔下的鸡毛粘在创口上，松开鸡脚，把鸡放掉，就算完成阉鸡过程。

　　阉鸡也算是一项开膛剖肚的“外科手术”，整个过程一不打麻药，二不用酒精等消毒，可见家禽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阉好的鸡头一两天的吃食和鸡的精神都会受点影响，几天后就恢复正常。个别的鸡过了一两天，创口周围的表皮会鼓起来，此刻只要用一枚针把鸡皮戳一下，把气放掉就可。有时把气放掉以后又会鼓起来，再用针放气，如此几次也就好了。当年我家一只阉好的鸡出现此种症状，我用的就是这个法子，很灵。

　　阉过的鸡因摘除了睾丸，失了公鸡雄性的特征，不会再啼叫，鸡冠低矮，性情温和。养到过年时一般能长到五六斤重，烧出的白斩鸡又嫩又鲜，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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