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钱载《丁香图》 二〇〇九年秋，我重访九曲村，那里已面目全非。紧锣密鼓的城市化脚步震荡着世代农耕的故园。颇具江南水乡特色的张宅五楹楼房和村庄早已夷为平地。百岁老人张亚飞等张氏后人也已离开了他们六代世居的
 钱载《丁香图》 二〇〇九年秋，我重访九曲村，那里已面目全非。紧锣密鼓的城市化脚步震荡着世代农耕的故园。颇具江南水乡特色的张宅五楹楼房和村庄早已夷为平地。百岁老人张亚飞等张氏后人也已离开了他们六代世居的故土。原村南陆家浜一带已建成了国际电子城，北村凌公塘盖起了名流学府北师大南湖附校。九曲里至今尚未开发。地处南江路东侧的这一大片土地，被那些已经城市化了的农民瓜分成一块块“自留地”，植棉种菜，郁郁葱葱，一派都市里的村庄景象。 九曲港的尽头，河段被杂草覆盖，像一片荒芜的低洼地。九曲的村民称它浜底。走近洼地低头细看，它虽被杂草覆盖，但透过草丛空隙，静止的小河泛着点点水光——它曾与禾城的多条水道相连。浜底间草与水中斜插着一根带孔的花岗岩石柱。它是张宅船埠遗存的石桩。小河边的一丛芦苇，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它仿佛在顽固地张扬着昔日乡村淡雅的风光。不远处草丛中几朵牵牛花探出蓝色的小喇叭，映衬着绿叶，十分醒目，自生自灭的它，哪怕无人光顾，仍痴痴地点缀着乡间的美丽。和煦的初阳下，蓝色的牵牛花和青青的芦苇丛相映成趣。突然间，这石桩和野花野草让我浮想联翩：这里曾有清代钱载的九丰堂，水滩那条石桩上是否揽过钱载和他朋友们的船只？河岸边，芦苇的根系是否从清朝绵延至今？牵牛花的藤蔓是否爬过九丰堂的竹篱笆？钱载，这位擅长花卉的画师是否对它们的“祖先”有过泼墨的兴致？ 钱载的画作“简澹超脱”、“天然逸致”、“神趣横溢”，一直为收藏者和拍卖公司所看重。我孤陋寡闻，至今未曾见过钱载画的实物。因为想了解点有关钱载的史料，在网上反复查看有关他的网页。一幅幅标价不菲的水墨画，不懂欣赏画艺的我只是专注题款墨迹，其中“兰花长卷”的款识最让我发生兴趣：“右戊申春对花写照，于九曲里之九丰堂，今辰检得于乱书中，以付孙子善章，其后纸甚长，遇有佳笔大笔请随挥洒之，便成长卷矣。辛亥六月。八十四老人载”。其中的“九曲里之九丰堂”七个字，每每在屏幕上定格，总让我怦然心动。这是时年已八十四岁的钱载对他居住地九曲里的一种明白记载和眷恋心迹。正是这七个字，九曲里和九丰堂有了联系，也有了钱载和东栅鲜为人知的故事。 永丰乡建置年代久远，它地处唐代嘉禾屯田的中心屯区，此区誉“高丰屯”。也许当年的地方官吏和黎民百姓为祈祷此域的农田年年丰收，就此命名永丰乡。明崇祯《嘉兴县志》卷一“疆域”记：唐，嘉兴县道里管乡五十七，永丰列四十五；吴越，嘉兴县道里管乡三十七，永丰列十一；宋，嘉兴县道里管乡二十七，永丰列十二；元，至元《嘉禾志》卷三《乡里》：永丰乡在县东南二十里，管里四：朱墓、衢林、戴澳、清墓。可见唐、宋时永丰乡已置，而元代更注明了它的方位。 合作化前，东栅镇北有永丰桥，置永丰村。原镇区张家弄后改称永丰路，路内的小弄均名永丰弄。永丰桥、永丰村、永丰路、永丰弄，应当是历史上永丰乡这个古老地名的一个延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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