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按濮院旧志记载,整个濮氏家族,除了濮鉴已殁、其支脉不在迁徙之中,其余濮氏族人七十二支分析而居。从濮氏宗族的迁徙地来看,大多还是在江浙一带,朱元璋还算是手下留情的。而姑苏的名门望族,绝大多数被迁徙到了
按濮院旧志记载,整个濮氏家族,除了濮鉴已殁、其支脉不在迁徙之中,其余濮氏族人七十二支分析而居。从濮氏宗族的迁徙地来看,大多还是在江浙一带,朱元璋还算是手下留情的。而姑苏的名门望族,绝大多数被迁徙到了朱元璋的家乡安徽凤阳。 悲痛过、恸哭过之后的濮家族人,必须面对迁徙四散的残酷现实,而且官府有限期迁徙的明文规定,如果抗命于朝廷,带来的将是更加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是满门抄斩、灭了九族,所以不能不走、不得不走。 这天凌晨,濮氏族人最后一次相聚在濮家祠堂,在执掌濮氏家业的濮允中带领下,叩拜濮氏祖先的牌位。然后,他们来到镇西大宅的洗碗池左,在深不可测的古井中投入一金一银各四尺许的两根面杖——以示心系濮川故井之意,并覆盖上一块巨石。这便是人们称之为“金银面杖井”的濮家古迹。传说中,后来曾有贪婪之徒撬开巨石,试图获取这井中的金银面杖,然而举手即丧命。周围知情者闻风丧胆,相互告诫,从此再也没人敢染指这金银面杖井了。 濮氏族人男女老幼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一座座石桥、一条条街道,深情地与生息之地依依惜别。濮家的迁徙大队经迎凤桥向南,一直走到濮司令园东的一座石桥处,官府已派公差在此等候,按名册清点迁徙人口。 濮允中站在桥头,银白的须发随风飘然,含泪挥别族人。 奉诏迁徙的濮氏族人,男人们一个又一个走上前来,一一与濮允中相拥泪别,领着孩子的女人们早已哭成一团。时光仿佛凝固了,定格了这一幕生离死别的凄凉景象。道旁枯树突然飞起一双乌鸦,哀音哑哑飞向昏沉的晨空。 从此,这座石桥被称为“思家桥”,桥下的小港易名为“思家桥港”,寄托了流徙他乡的濮家人一份深入骨髓的思家之情。 濮家的八宅二十六庄及其田产、商铺,皆为官府籍没,家丁千余悉遭遣散。就连恩准居镇的濮允中之子濮彦仁宅也不能幸免,遭到官府没收。面对已无家可居的劫难,濮彦仁两妾庞氏、唐氏深感绝望,以死抗争,一起悬梁自尽。 崇德诗人贝琼与濮彦仁同为杨维祯的弟子,对濮家罹难的悲剧不胜叹息。别号清江的贝琼在这一年十月三日乘舟过梧桐泾时,看到了唐夫人桥畔的两座新坟——后人称为“双节坟”,触景生情,悲从中来,吟诗《十月三日过梧桐泾,时官籍濮彦仁宅,妾庞氏唐氏自经,感而赋之》: 天寒水清石齿齿,杏叶初黄豆花紫。 舞榭歌台不见人,头白乌啼月明里。 当时豪侠倾五侯,一荣一枯八十秋。 绿珠亦解死金谷,草露作泪无时流。 贝琼这首充满感情的诗作,收录在《四库全书》的《清江诗集》中。 濮院旧志记载,镇西唐夫人桥有“双节坟”。从今凯旋路的王母桥沿岸向南寻去,一泾小河折向西去,想来这便是贝琼诗中所称的“梧桐泾”,然而无论是唐夫人桥,还是双节坟,都杳无影迹。只有小河依然蜿蜒西去,树影婆娑、芳草萋萋。 |
谈谈您对该文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