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解放初,新塍镇上有一座戏院。汲水桥西大约五十米处,有一处院落,叫周家厅,戏院就开在这里,很简陋,屋顶和南边围墙的材料是竹子和稻草。整个戏院大约可以容纳五百名左右观众,戏台是面向东的。戏园里面还住几户人家,白天在戏园的北边大门进出。这些人家
解放初,新塍镇上有一座戏院。汲水桥西大约五十米处,有一处院落,叫“周家厅”,戏院就开在这里,很简陋,屋顶和南边围墙的材料是竹子和稻草。整个戏院大约可以容纳五百名左右观众,戏台是面向东的。戏园里面还住几户人家,白天在戏园的北边大门进出。这些人家有些空屋子,常出租给戏班的演员当宿舍。 戏园的老板姓刘,大名唤刘瑾(音),是个胖子,男女老少都称呼他“大块头”,整天乐哈哈的,很有人缘,家就住在新塍镇上北栅头。其他的股东也就是戏园的工作人员,卖票的也是管账的,是个麻脸,不是本地人。门口验票的是位中年人,名叫孟大官,家住观音桥顶上一间小屋内,他白天的任务是手提一只响铃,肩扛一块牌子,上面写的是当天的戏目,从戏院出发,沿着西南大街往西走,一直到凤舞桥,过桥后再沿西北大街往东走,走完东北大街,上了东栅的最后一座桥,再过桥从东南大街,三元街折回戏院;晚上开场前,他的任务是验票。生意兴隆时,他验票时精气神十足,进来一位观众,就吆喝一句:“里面请!”“又来一位!”气氛被他搞得很热烈。另一位验票员,是位老头,别人叫他“老方头”,可能家中排行老四,他有些年纪,后来病故了,家中很贫困,由她儿媳妇接班。虽然女同志不太适宜做这项工作,刘老板出于同情心,力排众议,把她吸收了进来。会计名叫徐朝书,外乡人,是位文静的读书人,戏院关门后,他回老家教书去了。除上述几位外,还有一位老者,名叫高小囡,专门负责把剧团介绍到新塍来,这项工作解放前称为“牌下”,解放后改称为“联络员”。这位老人不是股东,他和这一带的戏班子都有交情,对人很和善,从来不和人红脸,大家很尊重他。 解放初期,新塍是嘉兴辖下一个大镇,人口也比较多,文化也相对比较发达,来看戏的,除了镇上的居民,大多数是附近的农民,散了戏,趁夜色走回乡下去,农忙时戏院的生意就明显地清淡了。 那时候,嘉兴和附近地区活跃着十几家戏班子,最多的是演越剧的,其次是几家京剧戏班,也有锡剧和其它剧种。新塍的观众比较偏爱越剧,每当越剧团有新角上演,往往卖座率很高,要挂“客满”牌。观众喜闻乐见的剧目有“梁山伯和祝英台”、“碧玉簪”、“ 孟丽君”等。爱情戏、好结局的团圆戏、古装的宫廷戏卖座率高;而悲剧戏,老百姓称为“苦戏”,卖座率就差些。京剧在新塍也很有市场,喜欢京剧的观众一般有一定的文化素养,镇上还有几位老戏迷,对几位出色的京剧演员,观众能叫上他们的名字。如“红旗京剧团”的刘宫阳,工武生,拿手戏是长板坡的赵云、挑滑车的高宠;另一位演员叫张俊臣,演猴戏活龙活现,拿手戏是“闹天宫”、“十八罗汉斗悟空”等等。这些剧团一般不演长本戏,而演折子戏,这样让各种角色都有表演的机会,演员也不会太累。每天晚上演四出折子戏;第一出是短打武生戏,开场锣鼓一打,就热闹起来了,“三岔口”、“白水滩”、“武松打店”是常见的剧目;第二出是老生戏,有一定京剧欣赏能力的戏迷喜欢品这类戏,如“捉放曹”、“空城计”、“文昭关”等;第三出是旦角戏,有“生死恨”、“贵妃醉酒”、“霸王别姬”等;第四出是武生戏,也是全场的高潮,上面提到的几出猴戏在当年常演不衰。 剧团每天演两场,下午一场,晚上一场,上午是演员排练的时间。票务收入,由戏院和戏班子分账,或者三七开,或者四六开。演员们每天睡得很晚,演出也很辛苦,收入也很微薄。主要演员和普通演员伙食是一样的,分配有些差别,那些“跑龙套的”演员生活就更加清苦了,台上演戏,台下还要干些杂活,除了有口饭吃,零花钱是很少的,也买不起换洗的衣服。冬天上午,主要演员在排练,他们在太阳底下光着膀子捉虱子,随时可见。 由于有这家戏院,新塍的晚上也有些市面,那些小吃店、面店、粽子店都要经营到戏院的演出结束,指望多做些生意。演出结束后,他们才打烊。 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新塍进行工商业改造,剧场也改由公私合营,新的剧场建在唐家桥北,条件也好多了。原来剧场内一部分工作人员进了新剧场,当了新剧场的职工;年纪太大的、家在外地的就各谋生计去了。 |
谈谈您对该文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