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程本立被贬官的具体原因，今天看来似乎缺少足够的文献来加以说明。有一种说法见于明赵文华《嘉靖嘉兴府图记》卷十六：后改周府，事贵戚不为诡随，被累，谪云南马龙他郎甸长官司吏。似乎他在京城触忤了权贵，因此被贬。以程本立正直敦厚的性格而言，这原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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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本立被贬官的具体原因，今天看来似乎缺少足够的文献来加以说明。有一种说法见于明赵文华《嘉靖嘉兴府图记》卷十六：“后改周府，事贵戚不为诡随，被累，谪云南马龙他郎甸长官司吏。”似乎他在京城触忤了权贵，因此被贬。以程本立正直敦厚的性格而言，这原本不算是特别的意外。 然而，程本立的人生到底因此而改变了。 程本立把一家人留在河南开封，身边只带一个仆从，匆匆启程。亲友前去相送，置酒而别。本立表白心迹：“精忠胆弗渝，日月谅能照。”其子程廉送到洛阳七里桥，本立命他返回开封。这一天风霾大作，傍晚时分天色忽开，他的心情也随着开朗起来，遂留诗一首：“我老西行几日还，归心随尔过崤关。晚晴扫得离愁去，稳坐车中饱看山。”或者他也不曾想到，这番赴云南，一去便是十年。 程本立从河南出发，经过陕西、四川，辗转几个月，终于在洪武二十年（1387）十月，始到嵩明。十一月，到昆明。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留下一首诗。进入云南后，所见所闻异于中原，写作密度更高，于是在他集子里便形成了一组由数十首诗连贯而成的大型纪行组诗。他在启行时写的《之官云南，留别大梁亲友》里说“有诗频寄君，尽写所历妙”，并不是客套话。 奇山异水，任凭游子驻足；他乡风物，多令逐客伤怀。从《发泸水》开始，《巽隐集》里的诗渐渐换了一番面貌。研和、新兴、普舍、昆阳，这些以往很少出现在诗人笔下的地方，和“倒海鲸波奔石马，极天鸟道凿金牛”、“山来绝厓虎跳跃，路入半空蛇结盘”，这些极险极美的异域风景，交织在“一年残历愁来检，万里新诗老去编”的复杂心情里，集中出现在《巽隐集》中，这不能不说是程本立给明初诗歌添上的极为瑰丽动人的一笔。 当时的云南，还有很大一部分处在动乱之中。程本立到任之后，镇守云南的沐英、张紞委以统领守御的重任。他不负所托，以生民为己任，常单枪匹马深入土著聚居之地，山行夜宿，不避艰险，从楚雄、姚安直至大理、鹤庆、丽江，都留下了他的足迹。遇到武装的土酉，他就以顺逆利害进行开导，遇到生活困难的土著老百姓，则加倍抚恤。程本立说：“我既为官守护这里，岂能坐视生民困苦。如果死，不过是死我一个人，如果救，则是救这一方之人。”当地人听了都很感动。史称：“自是军得著伍，民得安业，本立之功居多。” 程本立在《同寿堂记》里称赞当时谪居贵州的医生蔡润：“患难而无怨怼不平之气，方将寿西南之民，以无忝乎厥祖。”这也正是他自身的写照。洪武二十五年（1392），镇守云南的开国元勋沐英去世，云南父老哀请程本立写碑文，于是便有了他那篇洋洋洒洒的长文《黔宁昭靖王庙碑》。以此可知，当时云南士绅对程本立人品、学行的认可和重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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