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墨林遗宅道南存，词客留题尚在门。天籁阁书今已
 “墨林遗宅道南存，词客留题尚在门。天籁阁书今已尽。紫茄白苋种诸孙。”此朱竹垞《怀乡口号》之五。道南即道前街南，可证瓶山西侧为项元汴天籁阁旧址也。朱彝尊这首诗，对于确认天籁阁的遗址很重要。 朱彝尊（1629-1709）字锡鬯，号竹垞，又号醧舫、金风亭长，晚称小长芦钓鱼师，浙江秀水（今嘉兴）人。清康熙十三年（1674），朱竹垞“甲寅岁暮，旅食潞河，言归未遂，爰忆土风，成绝句百首……”（《鸳鸯湖棹歌·自序》）后，情犹不止，诗兴未已，乃于次年春续吟《怀乡口号》八首。八首中第五首首句“道南”一词，是考索天籁阁原址之肯綮。诗夹注云：“项处士元汴有天籁阁，蓄古书画甲天下。其阁下有皇甫子循、屠纬真诸公题诗尚存。”皇甫汸、屠隆俱明嘉靖、万历年间大名士，有记载，不赘。康熙十三年，朱彝尊四十六岁，相距“乙酉之变”已经过去三十年。诗与注透露的信息是，海内外著名的天籁阁所藏书画文物虽已流散殆尽（竹垞有《项子京画卷》跋，谓“乙酉以后，书画未烬者，尽散人间”云云），而楼阁却躲过了兵火一劫，皇甫汸、屠隆等人的题诗墨迹仍留在阁门上。 据此，地方志记天籁阁毁于一六四五年闰六月的清军攻陷嘉兴府城时，有误。天籁阁塌圮或拆毁无存的时间无考。但在清高宗弘历于乾隆十六年（1751）开始南巡时，天籁阁确乎已消失了。皇帝在《天籁阁》诗中注云：“元汴所收书画有天籁阁、项墨林印记，《石渠宝笈》所收甚夥。今经其本地，反惜其阁与名迹俱无存矣……” 再说“道南”。此一专用名词犹如“府南”“县南”“府前”“县前”等，屡见于地名图经。“道南”之“道”，非指道路之“道”也，应属杭嘉湖道署之“道”。查光绪《嘉兴府志》卷七《公署·二》记：“杭嘉湖道署，在府治西北灵光坊，旧为按察司，后改嘉湖分巡道署……”乾隆二十四年（1759）废，然而地名延续至今。又据光绪《嘉兴府志》卷五《古迹·二》：“天籁阁，项元汴藏图书之所，在城内灵光坊（伊志）。元汴号墨林山人，尝得铁琴一，上有‘天籁’字，下有孙登姓氏，因以名其阁（吴志）……” 概而言之，天籁阁旧址在今中山路瓶山西侧至汤家弄东之间，这里自南宋绍定年间（1228-1234）起，由翰林学士项相建孝友堂，遂成项氏祖居之地，而天籁阁即在其中。其他建筑见于记载的，有明代项襄毅公祠堂、端木厅、集园等。 一九八二年出版的《嘉兴市地名志》第四十二页记“天籁里”称：“该里地近项家漾，明代著名收藏家项元汴建有天籁阁，至今著名中外，故用天籁作里名……”按，这个条目的撰写，不敏是参与的。彼时未及读到竹垞诗，是一次“闲谈”后所致，讵知为一众研究者信，罪罪。 项家漾位置在今第二医院康复中心左近，填湮。明代有项氏别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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