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某天去城里,看到街边一个角落有人在叫卖麦芽糖。那一整块淡黄色的麦芽糖诱人地躺在木板上,唤醒了我儿时的味蕾。 小时候,恰逢物质匮乏的年代。一分钱能买颗水果糖,但我们仍然舍不得。有一次,好不容易奢侈了一回,买了颗水果糖,跳跃着走在回家的路上。来
某天去城里,看到街边一个角落有人在叫卖麦芽糖。那一整块淡黄色的麦芽糖诱人地躺在木板上,唤醒了我儿时的味蕾。 小时候,恰逢物质匮乏的年代。一分钱能买颗水果糖,但我们仍然舍不得。有一次,好不容易奢侈了一回,买了颗水果糖,跳跃着走在回家的路上。来到广福桥上,实在忍不住诱惑,就把糖剥开放到嘴里。由于太激动了,一下子就把糖咽下去了,啥滋味都没品尝到。后来,每每想起这个,都让我好一阵后悔。 所以,换糖担来的时候,我们最开心。因为不用花钱,就能尝到糖的美味。 那时候,有好几个长年累月走村串户的老人,他们戴着草帽,挑着一副换糖担子,两边的箩筐里装满了换来的破布头、牙膏皮、废铜烂铁之类的废旧物品。在上层的木板上,则放着一大块让我们垂涎欲滴的圆形的麦芽糖。糖是他们自己做的,乡下又称之为“斩白糖”。 换糖担师傅人手一支短笛,每次进村都会吹响笛子,欢快而悠扬。此时,村里的孩子就好像战士听到冲锋号一样,小脸憋得通红,急不可待地在家里寻找起来。 那时的牙膏皮是用铝做的,能回收利用。于是,牙膏壳便首当其冲成了我们眼中的猎物。有时看到牙膏还剩一点点,就偷偷地把里面的牙膏挤掉,溜出去马上交换。这若是让母亲看见,必得挨几下打。 家中的破布烂匹,也是我们的宝贝。有时实在找不到破的,就拿着一些稍整齐的布头出去。母亲看见每每都要大声呵斥,然后拎着我们耳朵揪回家。因为那几块布头是她给全家人的衣服打补丁用的,要派大用场的。每当这时,奶奶就会帮我去寻一些做鞋子后的剪刀残,零零碎碎的,总算也能让我解馋。 印象最深的一个换糖师傅,村里人都叫他“换糖阿七”。他待人和善,很好说话。他常常左手拿一块有刃口的白铁皮,右手一把小锤子,“噹”的一声,一片麦芽糖就敲了下来。有时候,我们也会求他:“公公,再加点,再加点。”他常常欣然应允,又是“噹”一下,满足我们小小的贪婪。 麦芽糖细腻绵柔,入口即化,拿在手里还可以拉出一根长长的丝。因为怕黏手,所以一般会在木板和糖表面撒一些淀粉。等到那甜甜糯糯的滋味入口之后,就只剩下镜子里那粘满了淀粉的嘴巴,还在“吧嗒吧嗒”回味着。当时的滋味,至今仍让我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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