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的父亲——原浙江省文史馆馆员、嘉兴市政协副秘书长董巽观先生,离开我们已四十五年,但他在世时的音容笑貌和点点滴滴仍历历如在眼前。
1947年,摄于市区起凤桥3号。时父亲51岁,母亲怀抱着我。 我的父亲——原浙江省文史馆馆员、嘉兴市政协副秘书长董巽观先生,离开我们已四十五年,但他在世时的音容笑貌和点点滴滴仍历历如在眼前。 1971年3月的一天下午,邻居急急忙忙来叫我,说父亲摔了一跤,叫我马上回去。我从学校赶回家中,父亲已被抬在床上。我急忙扑上去叫他,他双目紧闭,已口不能言。四哥连忙将他送到医院,一番抢救仍无用,当晚父亲在医院去世。当时除了二哥患病在家,还有四哥和我在嘉兴,其余兄姐都在外地。晚上,母亲只是坐着不停喝茶,似乎放下了一副重担,又似乎不堪重负。我在邻居吕家姆妈帮助下,打点好明日给父亲上路的衣服。翌日,与四哥及朋友邹梓君兄一起,为父亲揩洗换衣。我和四哥一起,送父亲到火葬场,亲眼看着炉中的烈火将父亲的遗体化成一堆白灰。 父亲董巽观,原名祥晋,字吉甫。祖上原在河南洛阳居住,世代是教书匠。太平天国时,董家已几代在桐乡濮院的横屋街居住了。父亲的第一个妻子是他的表姐,这场婚姻由我祖母做主。他们生有一子二女。这位大哥长我二十八岁,二位姐姐我从未谋面。父亲的第二个妻子即是我母亲,育有四子二女。我是父亲的第九个孩子,最小。我出生时,父亲四十九虚岁。 我的祖父董宗善,在盐业公会工作,每年收入有四万银元。他在嘉兴东门宣公桥附近造了一所宅子——大年堂,于是他这支就搬到嘉兴居住。祖母吴佩华的娘家也在濮院,家中开有十三家商行,她是当家大女儿,精明能干。当时,董家在当地是有名望有地位的绅士,存有皇帝赐予祖上的匾额。吴家是当地富商。祖父母的婚姻,可谓是门当户对,珠联璧合。我因为最小,所以对父亲的了解没有哥哥姐姐多,这里所说的,是以往听父母和哥哥们讲的,有的是我“百度”以后才知道的。 祖父母育有五子一女,父亲是老大。他二十多岁时,正是国民革命时期。父亲也是一位热血青年,对当时的局势深感有改变的必要,向往着参加社会变革的行动。那时他在上海德大纱厂当工头,因为看不惯另一工头欺负工人,打抱不平,打了一架闯了祸,遂南下广州。经国民党元老邵力子介绍,父亲加入了国民党。父亲曾在黄埔军校的总务处当科员。彼时,周恩来同志任政治部主任。如今,在黄埔军校最初校址的一堵墙上,镌刻着黄埔军校第一至七期的全体教职员和学员名单,父亲的姓名赫然在目。北伐胜利后建都南京,父亲就在南京政府的中央党部工作。 抗战爆发,迁都重庆。父亲拖家带口离开家乡,也到了重庆。抗战期间,在第三战区,费鸿年伯伯担任类似后勤部的一个部门的总经理,父亲任副总经理。抗战胜利,父亲又带着家人重返嘉兴,居住在起凤桥。我少年时期常听父母兄长们讲逃难经历。我曾问父亲,为什么不留在嘉兴?因为在我看来,嘉兴有自己的家——大年堂,何苦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吃那么多苦头?父亲说,当时如不离开,一定会被日本人盯住,要他出面“维持”,这是出卖祖宗、认贼为父的汉奸作为,怎么能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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