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笛渔歌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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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西词派”创始人“浙西六家”中，龚翔麟年纪最小，他也是“浙西六家”中唯一一位非嘉兴籍的词人。 龚翔麟（1658-1733），字天石，号蘅圃，出生在京城，并在京城度过了童年。康熙二十六年（1687）副贡，授工部主事，累官至陕西道监察御史。其父龚隹育曾为潞河佥事，康熙十二年（1673），朱彝尊在龚隹育处为幕府，当时，四十六岁的朱彝尊的诗词已经名闻天下，《静志居琴趣》、《江湖载酒集》等词集已经刊印。龚翔麟才十六岁，自然是慕名而跟着朱彝尊学习诗词。康熙十六年（1677），龚隹育升迁至江宁布政使，朱彝尊跟着来到了江宁（南京）。康熙十八年（1679），朱彝尊被荐举应征博学鸿儒，出仕朝廷，时龚翔麟二十一岁，他将自己的《红藕庄词》及朱彝尊等嘉兴五词人的词集合刻成《浙西六家词》刊行，也因此而名列“浙西六家”。龚翔麟是个聪慧之人，“浙西六家”中的李符在为龚翔麟的词集所作的序中介绍说： 当其（指朱彝尊）客通潞时，蘅圃与之朝夕，悉取诸编而精研之，故为倚声最早，无纤毫俗尚，得以入其笔端。予囊游都门，与蘅圃甫定交，即俶装归，惜未多见其词。近复合并白下，尽观所制，大率以石帚为宗……予既叹服蘅圃之敏且工，而又自幸同调之得朋也。 从中可知，龚翔麟的词大多作于青年时期，是在朱彝尊的教诲及其他浙西词人的影响下习作的，所以他所宗奉的乃是浙西词风。虽然他在“浙西六家”中年纪最轻，浙西词人都可算作他的前辈（浙西六家中较年轻的词人是沈皞日的侄儿沈岸登，长龚翔麟八岁），但一则他仰慕、宗奉浙西词风，所作词与浙西词人总体风格相近，二则他在当时凭着父亲的官职，作为贵公子，与浙西其他词人的平民身份相比，自然有优越之处，有能力出资刻印《浙西六家词》，所以能名列“浙西六家”之中。 龚翔麟的《红藕庄词》收有近两百首词，其中有四十余首直接写到与嘉兴词人之间的活动，又有近四十首咏物词是与嘉兴词人的唱和之作。这些词反映出他们之间以作词为中心的活动和交谊，也可看出“浙西词派”形成发展的一些情况。 亦师亦友 在龚翔麟的词中，反映出“浙西词派”领军人物朱彝尊的一些情况。他与朱彝尊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对朱彝尊的出仕苦衷及后来被贬官十分理解，在词中有所表达。《齐天乐》（题朱锡鬯《烟雨归耕图》）： 不朝不野无拘束，白发也添千缕。竹笠冲烟，棕鞋踏草，旧日沙堤慵住。孤行谁侣？任南粤东齐，有时燕楚。十载飘零，而今可是那情绪？ 销魂赢得艳句。惹逢迎到处，归计迟暮。长水依然，竹垞无恙，况有灯前儿女。先生休矣。便归也无妨，学为农圃。姜蔗湖田，春锄常带雨。 朱彝尊有《看竹图记》一文记载这幅图的来处：“宁都魏叔子（指清初散文家魏禧，江西宁都人）与予定交江都，时岁在辛亥（康熙十年，1671）。明年。予将返秀水，钱塘戴苍（清初画家，曾为朱彝尊、王士禛、魏禧等作画）为画《烟雨归耕图》。叔子适至，题其卷。” 从此词内容及时间推算，当作于朱彝尊贬官后，为安慰他贬官而作。朱彝尊得戴苍此画时（四十三岁），还未与龚翔麟相识（朱四十六岁时在龚父处为幕府）。词的上片描写图中朱彝尊潇洒飘逸的形象及未出仕前飘零各地的经历。朱彝尊《解佩令》中有“十年磨剑，五陵结客，把平生涕泪都飘尽”“落拓江湖”等句。王士禛也有“银涛白马来胥口，破帽疲驴出雁门。江左清华唯汝在，文章流别几人存”诗句赠朱彝尊。下片则是劝慰朱彝尊，描绘罢官后归居家乡的乐趣。“销魂”指朱彝尊的艳词受到人称颂。高士奇《满江红》（赠朱十锡鬯）有“艳句魂消隋苑柳，侠肠酒酹秦淮月”评朱词。词中劝慰他归居躬耕家乡、享受天伦之乐比仕宦生活更有乐趣，也更符合他的本性和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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