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钱端父先生是桐乡灵安镇(现在已改称凤鸣街道)李王庙人。他是端午日出生的,所以名中,字端父。桐乡土话,父与午谐音。 话说钱端父早年就读于北京农业大学,结识了一些王公贵族子弟和外国教师,还学了日本话。他毕业后回到崇德(现崇福镇),因深感自己不适
钱端父先生是桐乡灵安镇(现在已改称凤鸣街道)李王庙人。他是端午日出生的,所以名中,字端父。桐乡土话,父与午谐音。 话说钱端父早年就读于北京农业大学,结识了一些王公贵族子弟和外国教师,还学了日本话。他毕业后回到崇德(现崇福镇),因深感自己不适合从政,改而从教,先后在崇德晚村小学、德清中学等校教书。抗战期间,他在德清新市一带避难。一日,恰与日本兵相遇。几个日本兵见他是一个身着长衫的白面书生,就准备枪杀他。这时,端父却用一口流利的日语与他们交谈起来,日本兵惊诧万分,万万没想到在如此僻远的乡下竟会遇见一个会日语的人,坚信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便以礼相待,要他出来做事。但钱端父坚持民族气节,始终不肯为日本人做事,日本人也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得放了他,让他继续去教书。 新中国成立后,端父因为出身不好,又做过国民党县党部的监察委员,被劳动改造。因他是读书人,管教干部也不难为他,就叫他做教员,教那些胳膊粗、力气大、斗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识字,大家于是依旧称他为端父先生。端父先生不仅有学问,而且写得一手好字,章也刻得很好。以前,崇德人是以得到他的书法、印章为荣的。“文革”时,运动接二连三,到处是红标语、白标语,端父先生的一手好书法派上了大用场。他在屋里洋洋洒洒地写,四个管教干部服侍他,一个裁纸,一个磨墨,一个气喘吁吁地跑进跑出拿,一个气喘吁吁地爬上爬下贴,写得快,拿得慢,贴得更慢,他们直讨饶,端父先生却连连说:“正好正好。” “文革”后期,端父先生回到故里养老,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真正做到了“闲事百勿管,吃饭三大碗”。改革开放后,他从前的学生陆陆续续来看望他,其中有一个当时蛮有名的文化人士,叫邹蔚文,走动更勤。大约在一九七八年,桐乡南门的汽车新站落成,邹蔚文推荐端父先生来书写站名,于是到李王庙找他。钱端父起初不肯写,说久未舞文弄墨,很生疏了,何况原有的文房四宝都被抄光了。县里去的人立即买来笔墨,但小店里只有小号的毛笔,回桐乡城里购买又费时,端父先生说:“算了,笔好不一定字就好,字好也不一定笔要好。”他找来一把剪刀,从墙上挂着的旧蓑衣上剪下一把蓑毛,绑在一根筷子上,蘸饱墨汁,一口气写下“桐乡站”三个大字。这三字后来竖立在汽车站站顶十多年,懂行的人都说这些字端庄古拙,但知道是出于书法行家钱端父之手的,恐怕没有几个人。 大约二十年前,我去小集镇龙王庙诊所闲坐,医师是我熟识的,方圆十几里颇有声望。他一见我,很高兴地说,前几天端父先生来诊所看病,相谈甚欢,端父先生还写了几行字。他取出纸条,我一看,字迹果然不凡,古朴苍劲,力透纸背,根本不像一个八十多岁的人写的。 钱端父还善治印,少年时期就加入了其父钱介山所创建的钱林印社,这是一个比西泠印社还早的刻字社团。 |
谈谈您对该文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