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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壁香车不再逢

2022-09-02 15:38 作者:武桢 来源:www.jiaxing.cc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陆明先生在《夕阳贤娼弄》一文中,介绍了他在当时贤娼弄看到的苏小小墓


石涛(款)苏小小像 立轴 丙寅年(1686)作

  陆明先生在《夕阳贤娼弄》一文中,介绍了他在当时贤娼弄看到的苏小小墓:

  这座墓在我见到时,已只是一抔黄土而已。墓前有一碑,单书“苏小小墓”四字,没有朝代。

  贤娼弄后来更名为自由弄,苏小小墓的位置应该在今天的建国南路原嘉兴商城附近,现已不存。关于其人其墓,根据前人对文献的梳理和考证,基本上可从扑朔迷离的历史云雾中得到这些信息:

  历史上,至少有两位苏小小。

  一位是南齐时人(或谓晋人,似误),最初的记录来自南朝陈徐陵编的《玉台新咏》,卷十有《钱塘苏小歌》(又称《苏小小歌》):

  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写的是一对青年男女密约相会的情事。唐代《乐府广题》注:“苏小小,钱塘名倡也,盖南齐时人。”

  第二位苏小小是南宋人,据说也是当时有名的歌伎。明代郎瑛的《七修类稿》卷二十七有一篇《苏小小考》,根据《武林纪事》,叙写了这位南宋苏小小和书生赵不敏之间的一段故事。

  历史上至少有两座苏小小墓,一座在杭州,一座在嘉兴。墓的真实性,历来有不同看法。但现存唐代诗歌里,提到苏小小墓的,已经指明是在嘉兴。如徐凝的《嘉兴寒食》和《苏小小墓》,一则曰:“唯有县前苏小小,无人送与纸钱来。”一则曰:“古木寒鸦噪夕阳,六朝遗恨草茫茫。”罗隐的《苏小小墓》,开头就道“魂兮槜李城”。据此,嘉兴的这座墓,属于南齐的苏小小,应无疑问。而杭州这座墓,从文献上看,出现得更晚,但名气更大,也许是和南宋的那位苏小小关系更紧密一些。

  至元《嘉禾志》卷第十三《冢墓》篇的“考证”里,记载了当时的苏小小墓:“正在嘉兴县前西南,坟高三丈,有大井在其侧。旧生双桃于上。”后来,尽管歌咏苏小小的诗篇代不乏其人,但是嘉兴的这座苏小小墓一直比较荒凉。朱彝尊看到的时候,已是:

  苏小墓前秋草平,

  苏小墓上秋瓜生。

  同心绾结不知处,

  日暮野塘空水声。

  这是《鸳鸯湖棹歌》的第四十九首,诗中秋草秋瓜、野塘日暮,一派萧瑟景象。作者还有一首调寄《梅花引》的词,也是专写苏小小墓,在溪桥草树间留下了悬想和感叹,如“小溪澄,小桥横,小小坟前松柏声”等句,长短错落,婉转动人。

  苏小小的身份,唐代以后基本上都认为是一名多情的歌伎,其实并无确证。根据《钱塘苏小歌》,我们只能推断,苏小是一位生活在杭州的女子,她与爱人在西陵松柏下共结同心,收获了甜蜜美满的爱情,一时间传为佳话,所以当时或后来便有人作了这首诗。最初收录这首诗的《玉台新咏》,只称“苏小”而非“苏小小”。“小小”之名,可能也是唐代以后才出现的,因为唐代歌伎、侍妾之名,多用叠称,如“莺莺”“燕燕”“盼盼”等。

  苏小是杭州人,有诗名为证,其墓在嘉兴,也基本可考。那么不妨再大胆推测一下,诗里那位骑着青骢马的男子,会不会是嘉兴人?也许当时他在杭州暂住,因缘巧合与苏小相识,然后彼此相知相爱,在西陵松柏下完成了同心绾结的仪式后,夫妻俩回到了嘉兴,在这片水乡安居。

  理或当然,史无明文。但是往事如烟,又孰幻孰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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