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至今英气在,祠宇枕寒流 宗礼的阵亡,在当时的朝野都引发了强烈的愤慨。明政府先是按惯例追赠官职,追封谥号,后又在其就义之地皂林绣溪桥畔建起了褒忠祠,每年春秋两季致祭。 据《光绪桐乡县志》卷三建置志上云:
至今英气在,祠宇枕寒流 宗礼的阵亡,在当时的朝野都引发了强烈的愤慨。明政府先是按惯例追赠官职,追封谥号,后又在其就义之地皂林绣溪桥畔建起了褒忠祠,每年春秋两季致祭。 据《光绪桐乡县志》卷三“建置志上”云:“褒忠祠,在皂林秀溪桥左,祀明都督宗礼。隆庆间敕建,以从征死事者十五人配享,有司春秋致祭。”编纂者声明是依旧志并新纂,但仍存有疑惑,为此加按语说:“与宗礼同死难者尚有霍贯道、侯槐、何翔三人,旧志列入《忠贞传》。而此处配享十五人中,转无其名,殊不可解。渔户修复祠宇,沿其旧额,题曰‘宗扬庙’,亦不可解,俟再考。” 令《光绪桐乡县志》编纂者不解的有两点:一是霍贯道、侯槐、何翔三人不在旧志的名单上。关于这一点,宋咸熙将王稚登《宗将军战场歌》十首收录《桐溪诗述》时加了按语:“《府志》,与礼同时死事者,尚有宋应澜、杨巨、王相、霍贯道、侯槐、何翔本(一作何翔——笔者注)、赖恩、李锡诸人。见《嘉禾征献录》。今从祀忠壮祠者,只霍、侯二人,《县志》亦失载。”宋咸熙按语中的赖恩、李锡也不在《光绪桐乡县志》的名单中,到底如何,尚须进一步考索。二是咸丰年间褒忠祠毁于太平天国运动,此后沿岸渔民捐资重建时将祠名改作了“宗扬庙”。再往后,“宗扬庙”又演变成“宗阳庙”,更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宗扬庙自建成后,成为京杭大运河岸边的一处风景名胜,沿运河南上北下的文人墨客无不在此驻足流连。诗人们也常被当年宗礼英勇无畏的抗倭事迹所打动,触景生情,便常常以诗抒怀。明代的风流名士王稚登曾作有《宗将军战场歌十首》,有句云: 河边枯髑髅,金镞射为窟。入时何太深,碎骨始得出。围中鼠雀尽,城里日传飡。为鬼已灭贼,何时灭贺兰。本谓江南乐,佩刀居帐下。渔阳饮飞士,无一生还者。 当时将士勇毅格斗的场面如在眼前。 入清后,虽经改朝换代,宗扬庙仍存。清代诗人对前朝的抗倭英烈,依旧心生敬仰。落魄书生郑以嘉有《皂林宗将军战倭处》诗咏道: 烟柳烟芜际,萧条水驿秋。 时平烽火静,事起阵云愁。 转战悲杨业,成功让阮脩。 至今英气在,祠宇枕寒流。 诗人吕堃也感受到了穿越时空的勃发英气,其《谒宗将军庙》诗显得更为慷慨激越: 报国有雄心,名成皂角林。 悲风声激壮,落日气阴森。 援望石门绝,烽传幕府深。 百年崇报赛,箫鼓闹江浔。 直至晚清,本地人对宗礼仍然葆有崇敬之心。严辰在其编纂的《光绪石门县志》中特设“桐乡八景图”,其五即为“双桥凭吊”,有诗道:“东西驾双桥,南北见两塔。桥下古战场,行人勿轻踏。一将十八裨,庙祀申褒答。至今霜月夜,灵旗犹飒飒。” 除了文人的推崇,宗礼在民间社会也被尊奉为地方神祇,特别是被大运河沿岸的渔民船夫视为保护神。因民间误传宗将军是在重阳节殉难的,每年从九月初六开始,便在宗扬庙中举办声势浩大的庙会,直至初十才结束。那时运河塘两岸的渔民分作几个帮派,他们就约定轮流出钱,同时请两个京戏班子演对台戏以酬神。每到这个时候,人们就从四面八方赶来,烧香,看戏,放焰口,运河两岸一时间热闹非凡。 抗战爆发后,桐乡于1937年被日军占领。因宗扬庙位于运河交通要道,日军在此安排了重兵把守。当他们发现庙中悬挂有“抗倭忠烈”“荡倭安邦”“兴华灭倭”等匾额后,便一把火将其烧毁。 抗战胜利后,本地渔民通过集资重建了庙宇三间,并于1946年重阳节举行了公祭。据《桐乡年鉴(1946年)》记载,公祭在宗礼墓前举行,由县长范文治主祭,尽管天上下起了阴阴秋雨,仪式还是在雍穆庄严中得以顺利举行。 随后由于内战爆发,民不聊生,宗扬庙已无法恢复如初。新中国成立后,庙宇一度被改成了粮管所,后来墓地连同塑像又被彻底捣毁。今人所能见到的是位于龙翔寺内的宗扬将军殿,香火虽然未断,但殿宇矮小逼仄,这与宗扬将军昔日的风采实不相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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