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七月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田里的水烫人,地里的土冒烟。到了中午,有的泥鳅熬不过翻着肚子漂浮在水面上。灼热的阳光无情地直射下来,晒得我头晕眼花,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在漫长的田埂上。到了知青屋前,赶紧脱下湿了又干
七月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田里的水烫人,地里的土冒烟。到了中午,有的泥鳅熬不过翻着肚子漂浮在水面上。灼热的阳光无情地直射下来,晒得我头晕眼花,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在漫长的田埂上。到了知青屋前,赶紧脱下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衬衣,我看到衬衫后背上已有了一圈一圈的花白盐渍。顾不得饥肠辘辘,先到小河里冲一下澡,再把衬衣洗一下,然后再淘米、炒菜、吃中饭。 拔好秧就把秧苗挑到灌好水的田边,一簇簇均匀地抛丢在水田里。插秧则是妇女们的拿手好戏。她们弯着腰,倒退着一株一株地把秧苗插到田里。插秧的时候,人们一字排开,边插边往后退,一人所插的宽度大约在一米,并均匀地插六株秧苗。插的时候,左手分秧,右手插秧,用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夹住秧苗插到泥里。我也跟着同组的农民一起插,照着妇女队长的说法去做。刚开始我是不会插的,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夹住秧苗插进泥里,有的秧苗则浮在了水面上。在回乡青年文英指导下,才慢慢有了样子,虽然慢了些,但没拖大家的后腿。忙碌一天下来,两眼直冒金星,腰酸背痛脖颈硬,手指插得生疼生疼的,个中滋味实在难以名状。 双抢时节,知青经受的磨砺可能更多一些。我们村里,青壮年在田里挑稻犁田,妇女们忙着割稻插秧,老人小孩则在家里烧饭喂猪,每家每户都忙得不可开交。知青则不同,我一个人在乡下,田里劳作回来,已是头晕眼花,还要自己淘米烧饭,真是有苦说不出。有一年双抢,母亲也学邻居,让小弟帮我烧饭。第一、二天还可以,我收工后吃上了热饭、热菜。到了第三天,我从田畈回家,满希望能端上饭碗,却见小弟躺在竹榻上呼呼大睡,只得让他回城。我一个人炒点青菜随便扒几口饭就可以了,两个人就不一样。好在母亲会在关饷后的休息日,带了满杯子的霉干菜烧肉来到乡下。当然,搪瓷杯子里不可能全是红烧肉,那个年代就是有钱买肉也要凭肉票,一个人每月只有半斤。母亲赶在我收工前帮我烧好了饭、热好了菜,我吃好中饭还可躺在竹榻上稍微眯一会儿。 当最后一根秧苗插下,已是二十多天后的傍晚。双抢结束后,我回城休息了几天,隔壁荀奶奶说,“进喜脸晒黑了,人也瘦了一圈。”母亲第二天一早就到塔弄肉店称了肋条肉红烧,让我狼吞虎咽地饱了一顿口福。我又和回城的下乡同学到嘉兴电影院看场电影,再去斜对面的馄饨店吃碗小馄饨,算是一种自我慰劳吧。 如今,随着耕作制度的改革,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已成为历史,双抢也已不复存在,曾经的岁月却刻骨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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