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家前面不足百米的地方,紧靠河边有一座小屋,只有两间。我用平时走路的脚步丈量,小屋进深七步,宽九步,整座屋的面积二十多平方米,我举起手指尖可以碰到屋檐。这座小屋我们叫知青屋。知青屋是给那时出生在城镇、吃商品粮、有知识的青年下放到生产队参加
我家前面不足百米的地方,紧靠河边有一座小屋,只有两间。我用平时走路的脚步丈量,小屋进深七步,宽九步,整座屋的面积二十多平方米,我举起手指尖可以碰到屋檐。这座小屋我们叫“知青屋”。知青屋是给那时出生在城镇、吃商品粮、有知识的青年下放到生产队参加劳动的人住的。 我回乡看到这小屋,便会勾起我对知青的一些回忆。 那天,得知生产队也要造知青屋了,心里有些兴奋,我们生产队终于要来下乡知青了。之前,别的生产队都已来了知青。有关知青的故事不少,如知青不会煮饭,不会在田埂上走路,当然,传说最多的还是女知青和生产队男青年搞对象的八卦。 生产队的水泥船装来了砖块、瓦片、木料。早晨,我上学路过时见几个人在打地基,中午我回家吃饭,墙已砌至一人高,到晚上放学时墙已砌好。第二天架梁盖瓦,只用了四五天,知青屋就建好了。于是,每次路过那里,我总要好奇地张望一下,看看知青是不是来了。知青屋建好已有几个月了,可知青却一直没来。这让我很失望。一个城里人,来到乡下参加翻土种田做脏活,那会是什么样子?知青的生活习惯也跟我们农民不一样,对面生产队的知青夏天到河边洗脚洗手就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洗脚洗手时,站在齐大腿深的水里,双手从上到下把腿脚撸一遍,又两手交叉将身体的上上下下撸一遍,手脚再在水里划几下,算洗好了。而知青只让水没到小腿肚,然后打上香皂,上下来回洗。最后还要闻一闻用过两次香皂的手,确定手上只有香皂的香味才算洗好。 三年前,我们生产队来过一个女知青,住在集体的房子里,没过多久,女知青就去了比她早两年下放的哥哥那里,哥妹俩好照顾。后来,生产队真的来了一个知青,还是女知青。但她没住知青屋,而是住在我家后面山仁家腾出的一间屋里。前半间烧饭吃饭,后半间睡觉,中间用芦帘隔断。那时,我正处于从半劳力向全劳力转变的过程,正在逐步体验生产队各种劳动的艰辛和不易。于是我想,一个城里人怎么能吃得了农村干活的苦?很快,我才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生产队长在分工时,总是照顾她,让她干些轻松的活。“双抢”,妇女们都要干割稻拔秧插秧的活,而队长只分给女知青干晒稻谷或称猪羊灰。年轻的女知青和那些老年人在一起,让人有种很不协调的感觉。称猪羊灰这样的活过去只分给视力很差的保荣干。虽然如此,每到 “双抢”,她的妹妹还会过来帮她做饭洗刷。当然并不是所有知青都是被照顾干轻活的。后面生产队的女知青就是跟着队里的全劳力妇女干一样的活。因此她被评为先进,三年后被推荐上了高校回了城。 没有住过知青的知青屋一直空着。过了三年,知青回城了。分田到户后,这座小屋卖给了个人成了养猪圈直到现在。当初我总觉得这小屋不错,如今观察它,用来住人实在是太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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