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许白凤词风清丽、擅长白描、口语,生前与俞平伯、王遽常、钱钟书等海内著名学者、大家书信往来,交谊颇深,被他们赞誉为“词仙”“布衣词家”,其中有一位神交是北京的萧劳先生。
烟雨楼合影(1973年) 萧劳墨迹 先师许白凤词风清丽、擅长白描、口语,生前与俞平伯、王遽常、钱钟书等海内著名学者、大家书信往来,交谊颇深,被他们赞誉为“词仙”“布衣词家”,其中有一位神交是北京的萧劳先生。 萧劳先生原名禀原,字钟美,重梅、号萧斋、善忘翁,祖籍广东梅县,寄籍河南开封。1896年11月12日生于河南省浚县一个诗书世家。自幼受家庭熏陶,酷爱诗、词、曲创作。他曾任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北京中国书画研究社社长、中山书画社副社长,又是著名书法家、古典诗词家,五四运动的参与者。萧劳书法初学石鼓文、颜体碑帖,后精研唐代褚遂良《雁塔圣教序》和李北海《云麾将军李思训碑》。通过反复临摹,融褚书之刚劲及李书之秀拔为一炉。涉猎汉魏,出入晋唐,博采众长,逐渐形成自家风格。他专善行草,书法艺术婉约秀峻,飘逸出尘。晚年仍致力榜书,于褚书瘦硬清峻中揉入颜书的沉雄浑厚,使之骨肉兼备,典雅大方。他的书法大多以自创的诗、词、曲为题,在内容与形式的结合上达到了完美的统一,深为世人称道,先后在国内外历次重要的书法展中展出。萧劳虽以书法名于世,但他在古典诗词创作方面的成就,有人评价说更高于他的书法。 许白凤在1974年12月曾填有长调《寿星明》,祝萧劳伉俪八十双寿。词云:“幸福新村,崇楼仰止,百尺峨峨。羡元龙豪气,登临腰脚;渊明归兴,啸傲琴歌。蔗境榆年,怡然清昼,古墨馨香仔细磨。闻剥啄,有到门佳客,帖换笼鹅。 淞滨一老皤皤,惯养息栖心安乐寓。道神京灿烂,群星日耀,音鸿南北,万里云罗。岁月峥嵘,介言眉寿,举案相庄梁孟多。千岩叟,引九霞觞满,景驻颜酡。(注:先生居幸福村十三楼)” 1973年5月13日,许老和我至嘉兴汽车站,应老同学谭锦炎同好之约。是日,天气清朗,惠风和煦,我和锦炎陪许老兴致勃勃地游览了南湖,登上了烟雨楼,瞻仰了中共一大会址,并摄影留念。三人各填了《南楼令》词,曰“鸳湖联唱”。词云: “烟雨罨红楼,湖光一卷收。偶凭栏舒展双眸。花柳满溪浓湿处,歌队队,少年游。 老辈著风流,题诗在上头,旧鸳鸯可有滨洲,菱角无根随水活,春万里,一扁舟。”(白凤) “湖上画楼台,登临洵快哉。况诗翁把臂同来。细数萍花春水暖,一朵朵,向阳开。 革命此胚胎,吴艭是母怀。起风雷涤荡尘埃。万古何如今日好,歌跃进,斥‘天才’。”(永祥) “圣地约同游,灵机拨‘海鸥’。傍湖楼鸿雪痕留,白首喜欢青鬓侣,情脉脉,意悠悠。 人物数风流,峥嵘岁月稠。五十年变换神州。碧是煤烟红是雨,听牧笛,起苹洲。”(锦炎) 许白凤回乍浦后,兴致勃勃地用毛笔抄写了《南楼令·鸳湖联唱》,连同三人在南湖烟雨楼的合影一起寄给了北京著名诗人、书法家吴柏森先生,由他转交给萧劳先生。萧老收到后,即给许老回信。信上说,“白凤先生吟席,顷由柏森赍交,从者携高足所摄烟雨楼景与等题南楼令,望之若神仙中人。曷胜羡慕,章酬长句聊以寄意……”足显他对后学的关爱和勉励。 1985年,我当时在浙江平湖针织厂(平湖针织内衣厂)工作,九十高龄的萧老通过先师赠我诗并墨宝。诗云,“旧迹武林余藓苔,春风一抹乱花开。莼羹鲈脍西湖味,都到先生梦里来”。许老当时曾为我原工作单位的园亭撰联,“为做花媒忙蝶翅,细搜香蕊折蜂腰。”并起亭名为“赶春”。事后,萧老亲书墨宝,我将墨宝制成木匾后,挂于亭上,曾博得各地客户交口称赞。周振甫先生回平湖探亲时,曾高兴地特地在亭前留影纪念。1986年,我厂被评为全国儿童生活用品先进企业,萧老从先师信中得知这一消息后,满腔热情地即题写了“岁丰人寿 浙江平湖针织厂赠一九八六年元日 萧劳于北京”的墨宝相赠。 当年,萧老与许老的诗词、书法交流,书信频频往来,信笺都是用毛笔写的。每当我到丁卯庐先师处,许老常高兴地对我说,“萧劳先生又来信了,你看看,看看。”说着展开信笺,吟哦起来。此情此景,恍在眼前,一弹指顷,半个世纪过去了。 萧劳先生于1996年3月11日8时30分在北京逝世,享年一百岁。先师许白凤当时在家中病榻上收到了由中央文史研究馆发来的讣告。 值此清明,想念先师许白凤与萧劳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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