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徐霞客,明朝著名的旅行家、地理学家,他的《徐霞客游记》大家更是耳熟能详。徐霞客与嘉兴,也有过一次亲密接触。 明宣德四年(1429),大理寺卿胡概以嘉兴地广赋繁奏请朝廷,拟将嘉兴县分为嘉兴、秀水、嘉善三个县,朝廷准奏。明宣德五年(1430)正式调整行
徐霞客,明朝著名的旅行家、地理学家,他的《徐霞客游记》大家更是耳熟能详。徐霞客与嘉兴,也有过一次亲密接触。 明宣德四年(1429),大理寺卿胡概以嘉兴地广赋繁奏请朝廷,拟将嘉兴县分为嘉兴、秀水、嘉善三个县,朝廷准奏。明宣德五年(1430)正式调整行政区划,析嘉兴县西北境置秀水县,析嘉兴县东北境置嘉善县。 明崇祯九年(1636)九月十九日,徐霞客从家乡江阴县马镇东南的南旸岐村出发,开始了生前最后一次旅行,同行者有好友静闻和尚。一行人经无锡、苏州、昆山、章练塘。九月二十五日,进入嘉善县蒋家湾丁家宅(今嘉善姚庄镇丁栅村),泊船过夜。 九月二十六日天还未亮,徐霞客一行就从丁家宅出发一路向西,过西塘,晌午时分由唐母村(今王江泾镇民和村唐家浜)进入秀水县(今秀洲区)境域,过王江泾、前马头、师姑桥,太阳未落山时从师姑桥出秀水县进入吴江境界,夜宿吴店村。 尽管徐霞客没有在秀水县逗留,也没在这里投宿,但船行约80余里,他留下了弥足珍贵的旅行足迹。在《徐露客游记》中的《浙游日记》篇中,他是这样记述的:“二十六日,过二荡,十五里为西塘,亦大镇也,天始明。西十里为下圩荡,又南过二荡,西五里为唐母村,始有桑。又西南十三里为王江泾,其市愈盛。直西二十余里,出澜溪之中。西南十里为前马头,又十里为师姑桥。又八里,日尚未薄崦嵫,而计程去乌镇尚二十里,戒于萑苻,泊于十八里桥北之吴店村浜。其地属吴江。”从文字中我们得以窥见当时嘉兴北部的地理风貌、市镇与经济风貌及社会环境。 嘉北的地理风貌为“荡多河多”。徐霞客从丁家宅向西,先“过二荡”,为今西塘镇东的北、南祥符荡。再过“下圩荡”,为今陶庄镇西南的夏墓荡。又“南过二荡”,即今夏墓荡西南的蒋家漾与虎哨荡。从丁家宅到王江泾约三十里的路程,就经过了五个湖荡,真是典型的江南水乡泽国。 尽管文字没记述徐霞客的船经过了哪些河流,但从这由东向西相互贯通的众多的水荡中,我们能感知那片土地上纵横交错的塘浦体系、蛛网般分布的河湖港汊。 位于秀水县西域的“澜溪塘”被徐霞客记录下来,“出澜溪之中。西南十里为前马头,又十里为师姑桥”。“澜溪”即“澜溪塘”(又名烂溪塘),为江浙两省的界河。“前马头”即如今的钱码头村,“师姑桥”即如今的思古桥。 市镇繁荣,是嘉北的经济风貌。“十五里为西塘,亦大镇也。”一个“大”字,尽现西塘之富庶。徐霞客所乘坐的船悠悠地摇过西塘,眼见市河两岸,店铺栉比,廊棚之下,游人客商攒动,临河成市,枕河人家,江南水乡小镇风情绰绰。他的船由北进入西塘市河从西出市河,长达数里之距,不禁感叹“亦大镇也”。 “种桑养蚕缫丝织绸”是王江泾一带的农耕经济。徐霞客写的“西五里为唐母村,始有桑”就是最好的佐证。船行而过,如果徐霞客能停船进入村落,可能还会看到农妇们养蚕、织绸的过程,也必定能听到不绝于耳的机杼之声。 王江泾一带早在北宋时,养蚕缫丝织绸已很发达,苏轼曾过永乐乡(今王江泾镇),留下了反映王江泾丝绸业兴旺的两首诗:“麻叶层层荷叶光,谁家煮茧一村香?隔篱娇譓络丝娘。垂白杖藜抬醉眼,捋青捣麨软饥肠。问言豆叶几时黄。”“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据《王江泾镇志》记载:南宋末,(王江泾)丝织业加速发展,成为江浙两省交界处丝绸集镇,店坊林立,市街繁荣。明代,成为官府织染局织造内廷缎匹和其他宫用丝织品所需面料供应地,因此居民多织绸,收丝缟之利。 徐霞客写“始有桑”,虽只有短短三个字,却道出了王江泾一带种桑养蚕,男耕女织,“煮茧一村香”“村南村北响缫车”的田园意境。中午时分,船过王江泾,徐霞客肯定目睹了射襄桥边的市河里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有的是从乡下来的卖丝卖绸的农用船,有的是从远方来的购丝购绸的客商船,有的把货往岸上搬,有的将货往船里运。此情此景,徐霞客不禁与西塘大镇相比,并由衷感叹“其市愈盛”。 之后,船进入澜溪塘向南行,“又八里,日尚未薄崦嵫,而计程去乌镇尚二十里,戒于萑苻,泊于十八里桥北之吴店村浜”。“日尚未薄崦嵫”意思是“太阳还没有落山”。简单翻译就是:徐霞客一行在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就早早地停船过夜了。 一生追求远方的徐霞客,留下的这些文字也成了我们了解当时嘉兴人文风情的珍贵史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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