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钟子期死后，俞伯牙终生不复鼓琴。海盐县东旧有闻琴桥遗迹，据说承载的就是这千古知音的历史，所谓孤台背廓今无主，千载闻琴尚有桥（明代钟夏《琴台》）。这知音两字，高雅之极，从一开始就被定下了一个近乎极端的标准。曲高固然和寡，然而诗无达诂，曲或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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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期死后，俞伯牙终生不复鼓琴。海盐县东旧有闻琴桥遗迹，据说承载的就是这千古“知音”的历史，所谓“孤台背廓今无主，千载闻琴尚有桥”（明代钟夏《琴台》）。这“知音”两字，高雅之极，从一开始就被定下了一个近乎极端的标准。曲高固然和寡，然而诗无达诂，曲或亦然。千载之下，弹者意在高山，而我却意在流水，若能用心体会，也未必就是对牛弹琴。 国庆节期间，在月河街区朝东埭的一座临河小楼上，每晚七点整有一位女子在那里弹奏古筝。慕名而去，在河对岸徘徊良久，果然寻到一种古雅的情致。弦索急处，小楼连着楼上的灯笼，倒影在河水中，真似知音般翩翩起舞，令人不觉忘情。于归途中吟成《听筝》一首： 野兴分来雅兴长，风流读老惯文章。 偏从指上听花落，错为弦秋觅桂香。 三叹远归山杳杳，余音欲入水茫茫。 殷勤更问弹筝者，底曲君知最断肠？ 第二天晚上，相约与几位朋友一起听筝，到时天已下起了小雨。弹者是嘉兴一所高校的大二学生，她练筝十年，又是从著名的东都洛阳而来，举止间自有一股文雅的气息。夜色中，筝声和雨声融成一片，只听它弦索慢时，清音远向灯火阑珊之处，尘世的纷扰渐渐在幽远的情怀中被荡涤干净。翌日填成《少年游·月河雨中听筝》一阕： 红楼灯火映琴台，秋水渡余哀。一时风过，波心数点，细雨绕弦来。 座中谈笑皆风雅，独我谢高才。听取低吟，声声抑处，休惹旧情怀。 此后有一晚未去，仍是秋雨连绵的天气。在家中偶然回忆前几日听筝的感觉，细细回味之下，忽然发现原来似这般回忆也能有身临其境之感。蒙眬之中，筝声若有若无地在心头回响。待得推窗听雨，真切处新添一种怅惘的情绪，在雨声中为之填《鹧鸪天·遥想月河雨中听筝》一阕： 花到飘零满地愁，人经别后始怜秋。听筝日日随君指，入夜遥遥忆小楼。 弦索慢，雨声稠，几人可似我勾留？梦魂若得无拘检，应借鸳湖一叶舟。 国庆节之后，月河非复节假日的热闹，朝东埭楼上也没有了弹筝的身影和悠扬的筝声。想起“高山流水”的典故，终于也有所感触，这也许并不是对“知音”有着多么高的要求，只是古人对情感的珍惜与执著，让人感到深刻。他日重游故地，必多感慨，且以小诗《月河忆筝》作结： 叶落天寒风似刀，萧条独对小楼高。 筝声却已归何处，秋雨犹来湿旧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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