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妻的左手挽在我肩，我将右手扶着她腰，半抱的样子，尽量减轻妻的压力。妻听说这是医生前几日教我的方法，心宽了些，走得也稳了。我们俩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妇保院大门终于在眼前了。医院大厅里空荡荡，我扶妻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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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的左手挽在我肩，我将右手扶着她腰，半抱的样子，尽量减轻妻的压力。妻听说这是医生前几日教我的方法，心宽了些，走得也稳了。我们俩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妇保院大门终于在眼前了。医院大厅里空荡荡，我扶妻坐在椅子上，直冲医生值班室，不巧，认识的医生上日班。值班医生看我急急的样子，忙站起来，随我到妻前，问了几句，手一挥说：“快，扶她到产房。” 我扶着妻走到产房，交给护士，呆呆地立在门口。一会儿，医生出来说：“你呀，胆子也太大了，为什么不早点来？”听说大人宝宝都正常，我才松口气，转身去办住院手续，然后倒在椅子上，此时已凌晨两点。我眼睛凝视着产房的门，想象着妻忍受着巨大痛苦的模样，除了默默祈祷母子平安，我还能做些什么？ 产房门开条缝，戴口罩的医生探头喊，我一听是妻子的名字，慌忙上前问：“生了？”“还早，产妇饿了，要吃馄饨，快去买……”我想，妻折腾了一夜，肯定饿坏了，便跑步到电影院，骑了自行车到家拿了搪瓷杯子，满城转。那是三十年前的大年初四凌晨，买碗馄饨也难，好不容易在北门菜场早摊上，排队买了馄饨，匆匆赶回，送进产房已五时多了。我在产房外走廊上来回走着，坐立不安，眼睛盯住产房的门，忽有医生出来，叫妻的名字，我冲过去问：“她好吗？”医生看着我的眼睛，微笑道：“顺产，男孩六斤二两。”我问：“大小平安？”“当然，产妇要休息一下，一个小时送到病房……”我一阵激动，冲过去双手握住医生的手，连声说谢谢。 我欢快跨上自行车，迎着曙光，疾驶过大街小巷。当我敲开母亲家那古老的木门，父亲一惊，听到孙儿已降临，笑出声来。母亲一面责备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一面起床，张罗着准备好的物品，准备到医院。我转身往岳父家报喜…… 回到医院，父母也都到了。不一会，护士推着躺在病床上的妻，见我们拥上来，妻疲惫的脸上，荡漾着微微的笑容。急于要看宝宝的我，一时困惑。那时的妇保院还是老房子，相当简陋，病房八个人一间，还算好的。婴儿出生后，怕冷，先在育婴室集中观察三天，再送到母亲身边。 初六的傍晚，护士将包在袍裙中露出红红小脸的宝宝送到妻的床边。宝宝小眼闭着，两条细细的眼缝挂在宽宽的额骨下，黑黑的头发下，有三条皱纹横在眉心上，像个老寿星。我轻轻抱起，宝宝眼睛睁开了，骨碌碌地打量着陌生的世界，突然“哇”的一声，在父亲怀抱里，奏响了第一首赞歌。 第二天上午，迎着新春灿烂的阳光，我骑着三轮车，将抱着宝宝的妻接回家。邻居惊讶地围聚过来，家人亲戚陆陆续续赶来探望，生炉子，开伙食，往日宁静的日子，被宝宝那声声啼哭带来无限生机，生活从此展现五彩的篇章。围绕着上天赐予的小天使，我们快乐地忙忙碌碌，那小小的住房犹如春晚那热闹的舞台，那嘹亮的噪音，奏响了美好动听的乐曲。妻说：“这是一年的期盼，宝宝出生，是春节最珍贵的礼物，是我们家最难忘的春节联欢。” 二〇一二年的春晚，恢弘的场面，艳丽的场景，不可思议的表演，让我们感受时代的飞速发展，我们小家的生活也随着时代变得越来越美满。当年抱在手中的小天使已是园林建筑景观设计师。当年他母亲工厂门口的落帆亭，如今重建为新的落帆亭公园，那正是他的设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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