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生活在江南水乡，在我的童年记忆中游泳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嘉兴城里城外到处是河，我与水的亲切感情是与生俱来的。游泳，嘉兴人叫做游水这话是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 夏天像鱼儿一样游啊乐啊，是孩子们暑假最快乐的事。那时我们见面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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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江南水乡，在我的童年记忆中游泳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嘉兴城里城外到处是河，我与水的亲切感情是与生俱来的。游泳，嘉兴人叫做游水——这话是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 夏天像鱼儿一样游啊乐啊，是孩子们暑假最快乐的事。那时我们见面第一句话是：到哪里去游水？靠街小河的河埠、古运河边的河滩、南湖里的大石埠，全是下水的好地方。热辣辣的太阳在头顶，凉爽爽的河水围身边，嬉闹中太阳便西斜了。 小学二年级的暑假，我已经学会游水了。几个孩子偷偷地约在小南湖畔，那儿有个大石埠，坡度缓，水又清，很安全。孩子们你教我，我教你，头钻在水中，手脚乱拍打，喝水、呛水，在水中扑腾了几个下午，狗爬似的在水中游了。没多久，侧游、蛙游、自由泳也会了，我还可以游到河对岸。我们还到当时偏僻的西门、南门、洲东湾的小河里游水。那儿水浅，有蚌有螺蛳，有时摸到铁、铜这些能换钱的东西，我们便提前上岸，兴冲冲地赶到废品收购站。小伙伴一手拎着游泳裤，一手握着几颗糖和盐津枣，哼着小曲，回到杨柳弄。神气活现地将糖塞给在屋檐下看书、下棋的孩子。 嘉兴城里游水最好的地方是小西门和南湖。小西门装卸沙石的河埠，成年累月中形成沙石滩。这河湾是环城河最宽的地方，对岸是竹木行，河边停满一排排长长的竹排。每逢夏日，在浅滩学游水的，在竹排上跳水的，在河中摸河蚌的，爬船的，构成一幅幅夏日戏水图。 环城河是主航道，来来往往的船很多，拖船也就成了我们游水中惬意的享受品。一队长长的拖轮过来了，孩子们放过轮船，盯住后面的拖船，游过去，有拉船帮上船的，有拉缆绳、拉船锚在水中滑行的，还有专门拉住船舵，爬上去骑在船舵上的。当掌舵的急忙过去，拿起船尾的拖把时，小伙伴们就扮个鬼脸，从容滑入水中。 至今记得，当装满西瓜的小船穿过小西门，摇船的使劲摇橹，掌篙的拿着篙立在船头，横眼扫着河面游动的一张张嬉笑的脸，有人想靠近，便用竹竿击打水面，吓唬吓唬孩子们。孩子们则用力击水。掌篙的常常顾了这头，忘了那头。冷不防，已有小手攀着船帮，使劲地拨动西瓜。堆得高高的西瓜一松动，两三只瓜滚入河中。船家眼睁睁看着西瓜浮在船后的水面上。河面上掀起抢吃西瓜的欢腾，西瓜皮也成了打水仗的武器。 入秋，水渐渐凉了，南湖菱熟了。到南湖偷采鲜菱也是不小的诱惑。伙伴们穿了条宽大的短裤，裤脚处用细绳扎紧。管菱的船远去后，两三个人悄悄地游到菱秧外围的水草边，扎个猛子潜入菱秧中。水不深，踮着脚，头探出菱秧，手在菱秧下摸索，摸到大些的菱，采下塞入裤内。 在小南湖边的浅滩上，我们晒着太阳，掏出鲜菱，比赛着谁采得多，采得大，陶醉在菱的鲜甜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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