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九二七年一月，鲁迅到广州中山大学任教务主任。七月，朱希祖也接到了中山大学的电聘，但他并未赴任。时在中山大学的鲁迅，七月十七日致章廷谦的信中说：广大电聘三沈二马陈朱皆不至，来信颇有以广大为失败之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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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七年一月，鲁迅到广州中山大学任教务主任。七月，朱希祖也接到了中山大学的电聘，但他并未赴任。时在中山大学的鲁迅，七月十七日致章廷谦的信中说：“……广大电聘三沈二马陈朱皆不至，来信颇有以广大为失败之口吻。其实是，这里发电时，就明知他们不来，也希望他们不来的，……”“三沈二马陈朱”是：沈士远、沈尹默、沈兼士、马裕藻、马衡、陈大齐、朱希祖，不是鲁迅的老同学，就是老朋友、老同事。接下去鲁迅又对章廷谦说： 倘或三沈二马之流，竟有不知趣者，而来广大。那后事如何呢？这极容易预言的。…… 鲁迅把包括朱希祖在内的七位教授骂作“之流”，这气就大了，也扯下了情面。 最后一次见到鲁迅与朱希祖关系的信息是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十六日鲁迅写给许广平的信。当时，在上海的鲁迅短时离开妻儿，到北京服侍老太太。鲁迅在信中说到国难当头的北京的一些情况： ……此地盖亦乌烟瘴气，惟朱老夫子已为学生所排斥，被邹鲁聘往广州中大去了。 邹鲁，早年加入同盟会，一九一三年留学日本。曾任国民党中央青年部长，一九二五年与林森、谢持等组成西山会议派。后任中山大学校长、国民党中央执委常委等职。以邹鲁的身份，朱希祖应他之聘远赴广州，且原聘为中山大学史学系主任，等朱希祖到了广大，此职已由朱谦之担任。朱希祖只当教授。虽然邹鲁请他兼任广东通志馆纂修和文史研究室主任，终究是轻慢了朱老夫子。只一年多，朱希祖应罗家伦之聘到南京中央大学任史学系主任去了。鲁迅对朱希祖这样的经历与起落，自然会有反感。而朱希祖自此也与鲁迅疏远了。直到鲁迅逝世，也未见他有悼念或追忆的文字。 朱希祖竭尽己力搜罗史料，藏书达百万卷之富。他只想专于史学之一端，然而天不假机，人不遂愿。抗战爆发，他事先经两次携眷实地考察到富春江隐居著述的计划落空，匆促中随中央大学入蜀。一九四〇年，又为不满校长罗家伦的专横，辞去中央大学的一切职务，任考选委员会委员。一九四四年客死渝州，不眠于长江之滨，难寄其离魂逐浪归故乡之忧。蒋介石题挽词曰“渊衷硕学”。与鲁迅逝世时民众在棺木上所盖“民族魂”大旗遥遥相呼。 曹聚仁在《鲁迅评传·他的师友》一章中写到鲁迅不很多的朋友中，朱希祖是其中之一，不过他认为“两人之间交谊并不很深”。他摘引了鲁迅一九二五年五月三日回许广平信中攻击朱希祖的那段话，最后说“可见他们两人的志趣，也是不十分相投的”。这个结论比较简单，忽略了动态的考察。其实，朱希祖与鲁迅的友谊随着时代的变迁、志趣的投向、生活的遭遇，经历了二十多年的由密渐疏的过程。朱希祖对这种关系处理得非常谨慎、雅致。了解这个过程，让我们感悟到这一代知识巨人专一、精致而丰沛的襟怀。  海盐绮园 袁培德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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