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吃惯电饭煲、煤气灶上煮出来的饭，突然很想吃吃行灶上煨出来的饭了，因为那饭特香。尽管当今我们这一带的农村早已寻觅不到行灶的踪迹，但这想法却始终盘桓在脑海中。 行灶，顾名思义，就是行动着的灶头，行，嘉兴方言读若ng。用行灶煮饭，王江泾一带称之为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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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惯电饭煲、煤气灶上煮出来的饭，突然很想吃吃行灶上煨出来的饭了，因为那饭特香。尽管当今我们这一带的农村早已寻觅不到行灶的踪迹，但这想法却始终盘桓在脑海中。 行灶，顾名思义，就是“行动着的灶头”，“行”，嘉兴方言读若áng。用行灶煮饭，王江泾一带称之为“煨行灶”。一般来说，行灶都不大、不高，开口直径只有两尺左右，底座直径一尺左右，高度还不到二尺。灶围上还有一个口子，长和高一般都在一尺左右。因为开口较大，行灶上一般都安置铁锅，很少放铝锅或砂锅的。如果要放，就要在行灶的口子上放几根钢筋架着。制作行灶的材料主要有两种，一是用破裂的甏，里面和上烂泥，再晾干；二是将稻草搓捻成绳子，再和上烂泥，然后一圈一圈盘出来，晾干。行灶一般都放在船上，常用断木、朽木、破竹、芦苇等等硬柴火作燃料，偶尔也用稻草作燃料的。行灶也有家用的，因为它比生煤球炉省钱多了，硬柴火可以到地里、河边去捡，但由于燃烧硬柴时的烟太浓，稍微有点底气的人家都不怎么用。 我最爱在船上煨行灶了。小时候，家里养了一头母猪，母猪一年要产两窠小猪，小猪断奶后就要用船载出去卖。如果顺利些，一窠猪一天就可以卖掉；如果不顺利，一窠猪可能要卖好几天，且要去好几个码头，如南汇、盛泽等。到了卖猪时候，我必吵嚷着要跟去，一则可以煨煨行灶，二则可以看看不同的市面。父亲和哥哥拗不过我的犟，再加船上本来就需要有人照看，往往会爽快地答应下来。 记得有一次，父亲听说崇福的小猪行生意很火，便和哥哥商量着要去那里卖，并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去。坐在桌子一旁早已听馋了的我，哪有不应之理？赶紧使劲点头，满口应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把所有小猪都抓上船后，我们便解缆出发。那时的船都靠手摇，从家里出发到崇福至少要摇一天。船过嘉兴城，已近午时。淘米、生火烧饭，我也开始忙碌起来。行灶里生火要比普通灶头难多了，因为一个空间小，一个空间大；普通灶头里生火没有风向之忧，行灶里生火要看风向；普通灶头往往只烧稻草，而行灶里要烧硬柴火。那天正巧是西南风，船几乎一直是逆风而行，等到硬柴火燃着时，我已变成了大花脸，引得父亲和哥哥大笑不已。浓浓的烟将我熏得不得不从行灶旁站起来，并远远地避让在一旁。风很大，河面上激起了粼粼波光；船速很慢，能听到河水击打船头的声音。运河两侧的水面上，不时地遇到用鸬鹚或渔网来捕鱼的渔船。两岸高地上，不时地看到筑成房屋型的坟墓。阳光普照的蓝天白云下，来往船只上的一缕缕青烟飘渺地往四下散去，煞是好看。 那天中午吃饭，我要比往常在家里多吃半碗。行程中，来回三天的七顿饭，都是我亲手做的。自那以后，我很少能吃到如此香喷喷的米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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