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徽章,一种身份,职业的识别标志。民国时,各类徽章风靡一时。如身穿中山装,头戴同盆帽,胸侧挂徽章的官员,神气活现;佩戴东栅镇民众训练证章的义务商团团员,彰显职责。而企业职工徽章的使用起步较晚。一些企业以工牌来识别员工进行考勤。当然,这工牌也
徽章,一种身份,职业的识别标志。民国时,各类徽章风靡一时。如身穿中山装,头戴同盆帽,胸侧挂徽章的官员,神气活现;佩戴“东栅镇民众训练证章”的义务商团团员,彰显职责。而企业职工徽章的使用起步较晚。一些企业以工牌来识别员工进行考勤。当然,这工牌也不是所有上工人员都有。老职工,有技术的,这工牌可能随身较久。而临时性的工人,则今天上工时亮牌,交验,下工时不一定被发还,明天可能失业了。这倒不全是东家嫌弃。它是工作量决定用工量的一种选择。 新中国成立后,大型的厂矿开始向职工发放圆形、长方形的铜质厂徽。一般白底红字,底面配上五角星等,还有周边加饰相应厂矿的标志图案,如机械厂用齿轮等。小小的厂徽,便是那个时代“工人阶级当家做主”的一种身份亮相。 “文革”结束后,伟人像章热戛然而止。标牌厂在几年中炼就的铝质徽章工艺技术,很快在“拨乱反正”中,被应用到职工徽章的生产上。一个厂的工人胸前厂徽一别,很快就东施效颦般地引来了又一波徽章热。一些才几十人的小厂,连厂里门卫都不设,也煞有介事地人人戴起了厂徽。当然,乡镇企业起步较晚,没赶上这股潮流,否则标牌厂的业务势必大增。那时,厂纪厂规尚未健全,工人进厂,有的厂家并不查看是否佩戴厂徽。更有临时工不发厂徽,只持临时出入证,这有点像传承旧时代工厂管理的做派。但是,戴着厂徽出入厂门,或街头闲逛的,似乎有一股昂首挺胸的架子。 我工作的单位也发过厂徽,而且有幸保存了下来。由此在编撰《图说东栅》中的“工商重镇”篇时,为记载曾被自诩为嘉兴“城东化工区”的化工厂、农药厂、化肥厂、石机厂、塑料厂、电镀厂等工厂的史料,我决定收集借用当年这些在东栅的国有、二轻企业的厂徽,拍成照片。然而,时过境迁,似乎眼前还很熟悉的工厂,随东栅乡镇这几年的拆迁,相继破产或外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各厂职工也四处分散。要寻找这几家工厂的厂徽,困难重重。因为破产,提前退休、买断工龄离厂回家的职工,对一辈子奉献的工厂,突然产生了难以名状的心态,厂徽也成了失宠的弃物。我在四处寻访中,屡屡得到“老早掼脱哩”、“还要来做啥呀”的回复。如果多问几句,便招来满腹牢骚。化工厂在干河滩设有退休支部活动室,这是所有曾在东栅工作过的人员中,得到最为关心的退休群体。我充满信心地赶到那里,却大失所望。几十年中都是“爱厂如家”的老工人,没有一个说保存了他的厂徽。离开烟雾水汽、高谈阔论的活动室时,我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费尽周折,到处托人,总算绝处逢生。农药厂内退休职工高宏说他有厂徽,让我为之一振。我冒雨赶往他家,小高却拿出了“石机”和它前身“丰收”的厂徽,惟独没有他自己的农药厂那一枚。我当然也喜出望外。他却悻悻而言:“肯定有,就是寻勿着。几次搬家,勿晓放哈哩。我想着我爷(父亲)好收藏,挪来了伊退休保存的这两只……”热心肠的高宏,重新燃起我集齐这几枚厂徽的希望。 最后一枚农药厂的厂徽是在东栅卫生院吴医生那里收集到的。意外中令人兴奋。这七枚厂徽除化工厂的异形外,其他的都是中规中矩的圆形、红底白字,几近像章的翻版,它刻录了一个时期的社会风尚。而今,工厂改制后,引入了外方管理模式,厂徽被胸卡取代。员工胸前挂一张纸片,我看不出有什么好,碍手碍脚的。 《图说东栅》中入编了这七枚厂徽的图片,它承载了小镇一段消逝的岁月。叫我感激的是,向我提供五枚厂徽的主人,都慷慨相赠。他们说,放在你那里,意义更大。冲了这句话,我在异邦写下了这段往事,以纪念渐行渐远的古镇东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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