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嘉善田歌是劳动人民在劳动中创造出来的歌,千百年来,代代传唱,嘉善的农民都叫唱山歌。 我是1950年11月调到嘉善文化馆工作的。那时候,我们经常下乡搞宣传,在春秋季节,走在一马平川的乡间小道,远处就会飘来阵阵歌声,那高昂悠扬的声调,比我老家淳安的山
嘉善田歌是劳动人民在劳动中创造出来的歌,千百年来,代代传唱,嘉善的农民都叫“唱山歌”。 我是1950年11月调到嘉善文化馆工作的。那时候,我们经常下乡搞宣传,在春秋季节,走在一马平川的乡间小道,远处就会飘来阵阵歌声,那高昂悠扬的声调,比我老家淳安的山歌要好听。当时我还听不懂嘉善方言,所以只知道这种歌声,而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1952年春,文化馆为配合县委的中心工作,派专人到洪溪乡小河村去蹲点,主要是想通过农村业余剧团的文艺演出,配合半月一次的农村“爱国日”活动的开展。当然,我们还要在村里搞黑板报、土广播和图书流通等,利用各种载体宣传党在农村的各项政策,以推动互助合作,发展生产,蹲点工作取得了较好的成绩。当时,县委作出了在全县农村推广洪溪乡开展“爱国日”活动经验的决定,洪溪乡经验也受到省文化局的重视,并在全省文化馆长会议上作了介绍。 同年秋天,解放日报记者郑煌(袁雪芬的爱人)来嘉善采访,专程到洪溪乡小河村去调查,并采访了村里业余剧团的活动。在采访中,郑煌听村民说了五姑娘的故事,对此很感兴趣,就有意识地加以搜集,业余剧团的编导也积极参与和配合了这一工作。当时,他们找了五六位歌手,经过二三个晚上的访谈,终于完整地记录了十三个月花名田歌《五姑娘》,这是我县第一次用文字记录的田歌词。 说来也巧,当时我在新华书店买了一本袁鹰写的书。书中提到了全国第一次民间歌舞会演中青浦县山歌队所唱的《五姑娘》,并比较详细地介绍了它的曲调和歌词。我发现这《五姑娘》的故事发生在嘉善,“窑岸村出了徐阿天,方家浜有个五姑娘,”故事提到的两个地名,一个是下甸庙乡的窑岸村,另一个则是洪溪乡的小河村。嘉善五姑娘的故事引起了我的关注。 郑煌返沪前,在嘉善跟我讲起在小河村搜集到的《五姑娘》,我为之非常高兴,并与其谈了青浦山歌。接着,我也因为《五姑娘》去了好几次小河村,还采访了当地的一些歌手和知情的老人。他们曾带我到方家浜底的一个小竹园,那里有一间破旧的房子,相传是五姑娘家的旧宅遗址。当时,我多次与剧团编导商量,如何把这个故事的素材整理出来。 1953年春,为配合宣传新《婚姻法》,村业余剧团在文化馆的支持和帮助下,将田歌《五姑娘》改编成剧本,而全剧都用山歌唱,演出后很受农民群众的欢迎。接着,此剧又在县妇女代表会、三级干部会上演出,社会反响很好。就这样,“五姑娘”的故事便成了控诉旧婚姻制度的极好教材。因为嘉善没有山,于是,我们就将“山歌”改称为“田歌”。 1954年,省文化局为准备全省第一届民间音乐舞蹈会,派洛地、俞跋棠到嘉善来采风。两位专业音乐工作者当时也收集记录了许多“嘉善田歌”,并第一次对这种口头传唱的民歌进行记谱,后来俞跋棠提议,《五姑娘》田歌作为参加省一届民间音乐舞蹈会演的节目,他还在文化馆工作人员陪同下,专程到各乡镇选拔演员。 俞跋棠前后数次来嘉善,从歌词、曲调的组合,到演员的挑选、培训等,做了大量的工作。遗憾的是,那年10月份我被调地区文教科工作,所以后面的工作都由县文化馆副馆长闵三继续负责。 我调到地区文教科后仍搞文化工作,第一项工作就是筹备选拔参加省民间音乐舞蹈节目和地区的民间歌舞节目。节目选拔后,再与省群众艺术馆的有关同志一起确定。记得,当时嘉善有田歌《五姑娘》;海宁有《车水号子》、《五梅花》;嘉兴有《解结调》等节目,在对这些节目进行加工时,俞跋棠提出,田歌《五姑娘》应该加一个女声,以丰富音乐内容。因为当时已不可能再在嘉善选拔女歌手,所以我提出,可以让我们工作组的岑小佩同志代替,经过试唱觉得还满意,这样在省里参加演出时,嘉善田歌演唱便增加了一位其他地方的女演员。 1955年春,首届省民间音乐舞蹈会演在杭州举办,全国有许多专业工作者都来了。我记得,在民间歌曲座谈会上,解放军歌舞团的时乐蒙在发言中,十分肯定嘉善的田歌《五姑娘》。他说:“此剧音乐很丰富,歌词很生动,是很好的民歌,希望能进一步加工修改。”一位来自捷克的女留学生说:“我听过许多民歌,田歌《五姑娘》使我了解中国民歌中,还有这样的和声部,这是民歌中少见的。”这些评论和见解,使我对田歌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的确,田歌与一般民歌不同,它的歌词语汇丰富,有许多形象化的比喻,还有许多嘉善方言;它的曲调,有高昂的“滴落声”,有轻松的“急急歌”,有带和声的“嘹卖歌”(又称“羊早头”)。用嘹卖调唱四句词、七八人唱就要花8分钟,在现有民歌中是很少的;田歌的起头歌,有藏歌、蒙歌的韵味,有侗族蝉声的和声,有戏曲中快板式的“急急歌”,非常值得音乐工作者研究、挖掘和加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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