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每当拧开煤气灶开关，绿荧荧的火苗呼呼地向上蹿的时候，每当在电饭煲里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时，常令我想起过去在旧式土灶上烧饭的情景。 家乡地处杭嘉湖平原的嘉兴大地，世世代代种水稻为生，一年四季做饭烧菜，烧的都是稻柴。每当夏收夏种和秋收冬种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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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拧开煤气灶开关，绿荧荧的火苗呼呼地向上蹿的时候，每当在电饭煲里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时，常令我想起过去在旧式土灶上烧饭的情景。 家乡地处杭嘉湖平原的嘉兴大地，世世代代种水稻为生，一年四季做饭烧菜，烧的都是稻柴。每当夏收夏种和秋收冬种时节，家家户户把长长短短的稻柴一一晒干，在房前屋后的空地上，堆成一个个或方或圆，或大或小的柴堆，住房宽裕些的人家，还备有专门放稻柴的“柴间”。做饭时，把一捆稻柴搬进灶口，人坐在灶膛前的矮凳上，边烧边把稻柴卷成一个个“草娃”，不断地把“草娃”塞进灶膛，不断地用火钳搂火，满膛的火苗映得灶间通红，屋面上的烟囱里就不断地冒出缕缕炊烟。 常说的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是排在第一位的，可见柴在人们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在我们农村，稻柴不光用来生火做饭，搓草绳，打草鞋，编草荐（草席），铺床垫，盖草房，垫猪栏都是用稻柴，连冬天喂牛的草料，喂猪喂鸡的饲料（碾成柴糠）也离不开稻柴。真是“稻柴虽贱是个宝，一年四季少不了”。稻柴和农民的生活息息相关。 那时除了烧稻柴，还有大小麦的秸秆，蚕豆、玉米秸秆，桑树条，树枝和砻糠。凡是能燃烧的东西，差不多都作为燃料送进灶门。 1970年，我从部队退伍回来，发觉村里每家的场地上晒着一种黑不溜秋的东西，像煤球又不是煤球，家人告诉我，那是黑泥，是从河滩头或农田里挖出来的。由于当时种双季稻又是矮脚种，稻柴短，柴火成了大问题。也许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天无绝人之路”，有一天一位老农在翻田时，忽然发现翻起来的泥土像煤一般黑，抱一线希望，拿回家晒干试着烧，果真可以烧。此事一传开，生产队里就派人去挖掘，挖回来分给大家，也有各家各户自己去挖的。黑泥毕竟不是煤炭，不过是泥土中夹杂着一些可燃物质，几乎没有多大的火力，放在煤球炉里，一个劲地用扇子扇，用竹筒吹，常常是黑烟滚滚，熏得人睁不开眼睛，烧一餐饭要花上不少工夫，哪里比得上稻柴好烧呢。 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富起来了，煤气灶早已走进了各家各户，电饭煲、微波炉等新型炊具正在走向普及。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旧式土灶已悄然退出历史舞台，曾经辉煌了一代又一代的稻柴，已不再是受欢迎的燃料了。草绳、草鞋、草荐之类的东西，已经很少看得到了，而过去曾经多处设点收购稻柴的造纸厂，也今非昔比了，似乎也不用稻草作原料了。唯有一直被人讥讽的“草包”，有时还能派上大用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洪水一来，紧急调运，常被推向抗洪斗争的第一线，经受那风口浪尖的考验。尽管如此，稻柴的作用毕竟是越来越小了，昔日的宝，变成了今日的废，这无疑是社会的一大进步。如今，每当秋收时节，农民们便不屑一顾地用一根火柴或烟蒂把它们点燃，于是田野里烽火连天，狼烟四起。浓浓的烟雾，不仅污染了空气，还常常造成交通事故。在科学技术日益昌明的今天，难道我们真的不能变废为宝而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资源被白白浪费吗？ 有人说过，草也是一种生产力，那么这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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