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黄媛介（约一六一〇-一六六八），字皆令，号离隐、如一道人、无瑕词史、禾中女史、天香女史，秀水人。
   故宫博物院藏《柳隐黄媛介山水合卷》 黄媛介 黄媛介（约一六一〇-一六六八），字皆令，号离隐、如一道人、无瑕词史、禾中女史、天香女史，秀水人。黄鼎、黄媛贞妹，布衣杨元勋妻。斋号有如石阁、南华堂、德山草堂等。著作甚丰，有《如石阁漫草》《南华馆古文诗集》《离隐歌》《湖上草》《鸳湖闺咏》《越游草》，另有两部选本《黄皆令诗》与《梅市唱和集》。清后期海宁管廷芬曾辑有《黄媛介诗册》。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胡文楷先生又有《黄媛介诗辑本》一册。 黄媛介自幼饱读诗书，且诗文、书画俱绝，山阴张岱称其：“未闻书画与诗文，一个名媛工四绝。”闺友山阴王端淑亦于《名媛诗纬初编》卷九中对其评价甚高：“皆令倚马自命，落纸如烟，三吴八越，啧啧称赏宜矣。抑青莲‘敏绝诗千首’，何似少陵‘语不惊人死不休’也。摘其佳篇，多苍然秀劲，越儿所赏者乃麟爪也。虎头三绝，皆令自许久矣。或曰画胜于字，字胜于诗，未知孰胜，敢以质之识者。” 无论是生前或是逝后，黄媛介在中国女性文学史上都占有一席之地，其乐府长诗《离隐歌》堪与蔡琰的《悲愤诗》媲美，在明清才女中实属佼佼者。 黄媛介婚前生活比较恬逸，虽非大富大贵之家，却也衣食无忧，从其早期作品中可窥一斑，如《鸳鸯湖》《烟雨楼》《范蠡湖》等诗表现了待字闺中时无忧无虑的生活。 约在崇祯十年（一六三七）前，黄媛介“适士人杨世功”，因刊行于此年的《嘉兴县志》已在称其为“山人杨元勋妻”。而在黄媛贞作于明崇祯九年（一六三六）的《丙子仲夏日留别皆令妹》一诗中尚有“惜子慈亲多照拂”之句，可以推测黄媛介成婚时间当在此一二年间。 杨元勋，字世功，号兴公，生卒年无考，与黄媛介为同邑人。因家贫无力迎娶，流落吴门贩畚，终其一生为布衣，身无长技，故无以养家。而黄媛介能淡然处之，“萧然寒素，皆令黾免同心，恬然自乐也。”（姜绍书《无声诗史》） 婚后的黄媛介以鬻卖书画为生。崇祯十六年（一六四三）冬，黄媛介曾受钱谦益侧室柳如是之邀至钱家小住，钱谦益《黄皆令新诗序》有：“绛云楼新成，河东邀皆令至止。砚匣笔床，清琴柔翰，挹西山之翠微，望东山之画障。” 自此黄媛介时时往来于嘉兴、虞山（今常熟）间，与柳如是交厚。这种友情一直延续数年，引得其兄黄鼎不满：“其兄开平弗善也，然皆令实贫甚，时鬻诗画以自给。”（邓汉仪《诗观初集》） 时值明清易代，战火纷飞，已无清平世界可言，清兵铁蹄自北而南，所过之处生灵涂炭。至顺治二年（一六四五），嘉兴发生反对清政府推行“薙发令”的“乙酉兵乱”，黄媛介位于嘉兴城北之家园毁于兵燹，于是举家外出避难：“跋涉于吴越间，困于槜李，踬于云间（今上海松江），栖于寒山（位于苏州），羁旅建康（今江苏南京），转徙金沙（今江苏金坛），留滞云阳（今江苏丹阳）。”（姜绍书《无声诗史》） 黄媛介与夫杨元勋携家辗转避难期间，曾因路途阻隔而困于平湖新埭近百日，《离隐歌》有“置我如同广莫乡，长天望落九十日”，因而留下其遭清兵劫掠而卖至娼门之流言。其间又因水贼劫掠而“荒忙独向高楼堕”，致其“折胫伤腰顷刻中”。值此危难困顿之际，杨元勋云间朋友钱青施以援手，得其资助与照料。约于顺治三年（一六四六）春夏间，黄媛介入苏州寒山，居于著名隐士赵宧光孙女赵昭处。后至南京，与当涂女诗人吴山相识于离难之中，彼此引为知己，并假馆于斯。 流寓南京期间，黄媛介因忧国思母心切，有“所谓风景不殊，举目有江湖之异”，而“愿书《孝经》千卷敬布人间”之言（黄媛介《写经砚》，嘉善石梅山房藏品）。可见黄媛介作为一弱女子，虽无法如江西安福奇女子刘淑一般率兵抗击清兵，却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坚贞的气节。 约顺治四年（一六四七）春，黄媛介为名士张明弼招入金坛，隐居于县西十二里处方边村别业墙东园。至顺治五年（一六四八）春夏间返乡，途中又受到云阳令许宸的挽留与接济，滞留数月。至冬天始返故乡，时仲兄黄鼎已去世半载有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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