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返乡后的黄媛介因迫于生计与流言，于顺治七年（一六五○）寓居杭州，先后居于西泠桥与断桥附近，其故居至清中后期仍留存于世。
 嘉善石梅山房朱培峰藏黄媛介写经砚 返乡后的黄媛介因迫于生计与流言，于顺治七年（一六五○）寓居杭州，先后居于西泠桥与断桥附近，其故居至清中后期仍留存于世。其间黄媛介生活清苦，仍以写卖书画为生，“僦寓西陵，所居一楼，与两高峰相对。隃麋侧理，是其经营，终不免卖珠补屋之叹”（邓汉仪《诗观初集》），困顿中的黄媛介受到同样寓居于杭的徽商汪汝谦之周济：“时招至不系园，与闺人辈饮集，每周急焉。”（邓汉仪《诗观初集》） 顺治十一年（一六五四）至顺治十三年（一六五六），黄媛介曾数度入山阴先后为张陛（张岱从弟）与商景兰（祁彪佳夫人）家闺塾师，生活状况乃稍稍改观。 约顺治十六年（一六五九）至顺治十七年（一六六○）间，黄媛介往扬州工部尚书赵开心之子赵而忭家为闺塾师。因王士禛于顺治十七年三月赴扬州推官任，曾作有《观黄皆令吴岩子卞篆生书扇各题一诗用吴梅村先生题鸳湖西泠闺咏韵》一诗，而黄媛介亦有《为新城王阮亭写山水小幅并自题》之作，二人之间的赠答应发生于顺治十七年与十八年间。 至晚于顺治十八年（一六六一），黄媛介又随赵而忭一家赴京城并继续执教，因康熙元年（一六六二），时任吏部右侍郎南昌熊文举为黄媛介作《黄皆令越游草序》云：“重来长安，知皆令馆于大司空赵公署中，训其诸孙女。” 康熙三年（一六六四），赵开心与赵而忭父子先后去世，黄媛介返回嘉兴，仍往来于嘉兴、杭州间。 康熙四年（一六六五），黄媛介与重游武林并住学士港之笑隐庵的余怀有诗唱酬，余怀有《杨世功内人黄皆令书法画品诗才可称三绝将有所索先以俚句贻之》，黄媛介则作有《湖上酬余澹心》。 至康熙五年（一六六六），黄媛介又重至京师为吏部尚书石申任教，此行为其晚年生活蒙上了悲剧色彩。先是舟至天津，其子杨德麟不幸溺亡；次年（一六六七），其女杨本善又卒于京师。身心俱疲的黄媛介于返乡途中，受到致仕官员佟国器夫人钱氏收留，并养疴于南京长干里佟氏别业僻园，半年而卒，时为康熙七年（一六六八）春夏间事。萧山毛奇龄《西河集》卷六十一《梅市唱和诗钞稿跋》云：“康熙己酉，予暂还城东里居，偶检废簏，则斯稿在焉。距向遗此稿时，约若干年，皆令女君已亡于京师也。”康熙己酉为康熙八年（一六六九），黄媛介已辞世。 据目前资料可知黄媛介有三子一女。一六四六年因“乙酉兵乱”逃难途中，《离隐歌》已记载有二子，年长者六七岁，年少者二三岁。 一子“礼”于寓居杭州期间早夭，黄媛介《湖上草》有《思亡儿礼》：“湖明山翠是愁媒，泪落肠摧日九回。会见童心真未死，几时化鹤一归来。” 一子曾就养于黄媛介兄长，毛奇龄《西河集》卷一百四十六有《送黄媛介令子归伊舅氏》一诗：“王粲登楼日，曹昭作赋时。将归无限意，只在渭阳诗。” 最后一子杨德麟于康熙五年（一六六六）往京城途中溺亡天津，施闰章《学馀堂文集》卷十七《黄氏皆令小传》载：“舟抵天津，一子德麟溺死……介遂无子。”萧山毛奇龄曾作有《杨童子稿跋》，称其“乃童子为诗，骈娟好丽，有慈亲风，而又时发其年少争上之气，趯趯儁勇。间为赋，为七，为歌辞，为记，为序，随所抒弄，皆成章焉”，此子或即杨德麟。 女杨本善“能诵诗，写法帖楚楚可人”（朱中楣诗），康熙六年（一六六七）卒于京师。 至于黄媛介是否还有其他子女，目前尚不得而知。据樊增祥《高阳台·题黄皆令流虹桥遗事图》小注有“皆令富于才色，恒从诸名士游。而所天为茶博士，且受多男之累，故后阕伤之”。或许黄媛介不止于三子一女，尚有待于新史料的发现。 据记载，黄媛介生性端庄雅静，不苟言笑，闽中黄文焕《黄皆令新诗序》云：“皆令朴若梁家妇，竟日不轻言笑，足推闺范。”姜绍书《无声诗史》卷五则称：“其所纪述，多流离悲感之辞，而温柔敦厚，怨而不怒，既足观其性情，且可以考事变。此闺秀而有林下风者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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