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安福桥 流庆桥 四 隔了一周,天放了几日晴,我又兴冲冲去了蒋村。 人群自是热闹多了,银杏亦不负众望,周身披挂黄色大氅昂首伫立,二十多米高的树杈直入青天。田野、房舍、菜畦甚至水塘都附上了喜悦而温润的金色,
![]() 安福桥 ![]() 流庆桥 四 隔了一周,天放了几日晴,我又兴冲冲去了蒋村。 人群自是热闹多了,银杏亦不负众望,周身披挂黄色大氅昂首伫立,二十多米高的树杈直入青天。田野、房舍、菜畦甚至水塘都附上了喜悦而温润的金色,孩童的嬉笑和初见者的惊叹,在阳光里闪亮着。多么像天才诗人济慈热爱的秋:雾气洋溢果实圆熟的秋/你和成熟的太阳成为友伴/你们密谋用累累的珠球/缀满茅屋檐下的葡萄藤蔓/使屋前的老树背负着苹果/让熟味透进果实的心中…… 我想,大概到了秋与冬,才能真实而具体地触摸到岁月。 从蒋村出来后又重启了新路线,行程也是信马由缰,不停遇见河流,心想,总会遇见河畔的某一座古桥,它们定是裹在金色的柔波里,穿过不同的历史与岁月,向我招手。位于洪福村的宝善桥和安福桥便是这样偶遇的。 宝善桥为单孔半圆形石拱桥,拱券上清晰刻有“宝善桥”三字桥额,桥两侧设有对联石,联石顶端置有雕刻纹饰的遮雨石,阳文楷书楹联字迹依然能辨认。桥面护栏石上坐着一个孤单的青年,穿深色衣服,低着头,手里时不时滑动着手机,但心思显然并不完全集中,从他身边经过,还能听到他粗重的吸鼻音,似乎连眼圈都有些泛红。属于宝善桥的历史并不长,大概建于光绪年间(1875—1908),但却足够承担这位年轻人的忧伤和落寞,荡漾的水波,或许能解一解这青年的悲伤。岁月温柔时,如桥下流水缓缓流动,如冬日暖阳拂照一身;生命坚韧时,似冬日寒星涌现,似旷野疾风劲雨。 安福桥落于乡间,田野空旷,视线一览无余,从远处的公路行车经过,原是匆匆一瞥已惊艳。穿过田埂,经过几户农家小院,遇见一个垂钓者。安福桥为三孔石梁桥,桥墩由三块条石竖砌组成,桥面铺三块长条石,一头贴在农户的低矮院墙,另一头没入由笔直水杉相围的乡间小路并指向远处。刻有“民国二年(1913)新建安福桥”字样,宣告了它后来的确切岁月,但也暗示着它仍然有着更加久远的往昔。两边各有栏杆及四对望柱,石梁及帽梁石上刻有花卉、草龙、太极鸟等纹饰。我站在河岸边,辨认着桥墩上的对联,镜头里,披着一身金色柔光的行人匆匆经过。 人们自古以来都爱在水草丰美的地方定居,似乎所有的故事,也都开始在一条芳香的河边,涉江而过,花开千朵。我们不经意遇见的那些古桥仿佛是一个个历史博物馆,存放着雁鸟飞驰、王朝更迭的四季岁月,沿着经年不息的河流,慢慢回溯。那河岸的枫红、杏黄、那参天古树的永恒姿态,好似一幅佚名的宋画,在时光里轻轻点染,慢慢湮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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