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1年12月11日13时18分,丰一吟以九十三岁衰病之躯,终于油干火熄,撒手西归。虽然早已知道她卧床不起,但噩耗当真传来之际,充塞心头的,依然是无尽的哀痛。 一时间思绪绵邈。丰一吟故乡在桐乡石门湾。当地土话中,缘言同音。三十多年来,丰一吟姑对我的帮
2021年12月11日13时18分,丰一吟以九十三岁衰病之躯,终于油干火熄,撒手西归。虽然早已知道她卧床不起,但噩耗当真传来之际,充塞心头的,依然是无尽的哀痛。 一时间思绪绵邈。丰一吟故乡在桐乡石门湾。当地土话中,“缘”“言”同音。三十多年来,丰一吟姑对我的帮助、提携,实在是一“缘”难尽。 2007年8月、9月,我岳父病重,在嘉兴武警医院住院。丰一吟专程从上海赶到嘉兴探望他。当时我随侍在侧,亲眼目睹两位老人的一言一行。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点客套,更没有一丝的矫饰做作。岳父躺在病床上,见一吟姑进来,颇感意外。虽然已是沉疴不起,依然费力地提高了声音说道:“一吟弟,你也来看我,罪过罪过。不想一病之下,竟然病得这般厉害!”一吟姑则不时地宽慰他。临别时,她特意俯下身子,凑近岳父的耳边说道:“于先生,你放宽心。过些时候,我再到崇福来看你!”前辈人那种出自胸臆的挚情、关爱,着实令人感动。 岳父去世后未及一月,一吟姑又连续写了两封信来,信中说道:“如今我也七十九岁高龄了,幸亏在嘉兴见上了一面,而且那时他还清醒……想不到我在杭州时忽闻噩耗。去杭州是为了纪念弘一大师逝世六十五周年,参加纪念会,无法分身前往崇福,只得委托缘缘堂代办花圈,聊表心意。”“看了你的信,心里很难过。你岳父本可长寿的,如今突然去世,我更有‘昔年亲友半凋零’之感叹。” 当年,丰一吟因骤闻我岳父去世的噩耗而难过、感伤。去年,她也驾鹤西去。人生易老,前辈一个个凋零,令后辈情何以堪。 追忆往事的阀门一旦被打开,一桩桩,一件件,我与一吟姑之间往来的旧事,便纷至沓来,一起奔涌心头。 1975年,丰子恺最后一次还乡,那时我还在距离缘缘堂二十余里的洲泉乡下插队务农,虽有耳闻,却也是风一样吹过,未往心里去。结婚以后,始知石门湾于家与丰家是几代的世交。岳父于梦全先生常常“宝姐姐”“一吟弟”的称呼,与丰家姐妹的关系甚是密切。我便依着岳父的称呼,按照辈分,喊她们“陈宝姑”“一吟姑”(“姑”乃书面语言,石门湾一带土话喊出来,则近似“恩娘”两字之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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