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光绪二十六年（1900），东栅人沈秉钧，举家迁居嘉兴城北柴场湾。随即，他结束竹林公塾短期教务，不久，受聘秀水学堂，任文史教习。
 沈秉钧夫妇与三女仁元 光绪二十六年（1900），东栅人沈秉钧，举家迁居嘉兴城北柴场湾。随即，他结束竹林公塾短期教务，不久，受聘秀水学堂，任文史教习。 《亦云回忆》作者沈亦云以饱含深情的笔触，在《我的父亲》篇章中，让沈秉钧这位文化老前辈，透过时代的沉寂，走到我们面前。 晚清，“废科举，兴学堂”初起时，戊戌（1898）春，沈秉钧的七舅葛文濬（号慕川）在嘉兴办了毓秀学堂，收亲友子弟入学，设中英文及数学课程。后因“百日维新”的动荡，“毓秀”停学。 经年，方雨亭主政秀水县，力开地方之新风。他敬贤礼士，与葛文濬商议，筹设秀水学堂。得地方绅士高玉銮、金兆蕃资助，置嘉兴府文庙南侧地块（后嘉兴三中旧址），即大兴土木。 官费加私助，光绪二十七年（1901），秀水学堂建成，有西式教室十间、理化仪器室、办公室，会客室、厨房饭厅、师生宿舍、厕所、盥洗室，还有雨天操场，篮球、足球场等。这独树一帜的校园建筑，让嘉兴人对学堂的认识耳目一新。 沈秉钧因舅母家高氏（高玉銮）建校认捐，世丈陶惺存入校任事，被聘学堂教员。于是，沈秉钧便从城外来到城里教书。他每星期一清晨步行到校，星期六下午回家。忠于职守的沈先生主动住校，觉得这可与学生多多接触，了解每个学生的性情与家况。用今天的话来说，这便于因材施教。 秀水学堂在科举末期兴办，备受瞩目。它是嘉兴公学之始，集聚了嘉兴城乡各处读书子弟，极一时之盛。沈秉钧在学堂任教，全家其乐融融。《亦云回忆》中称： 父亲在秀水学堂的几年，每星期回家，是合家最快乐时期。他有两件嗜好，下围棋与喝绍兴酒。柴场湾同街的董政孚、沈驾山、张味秋等芳邻，表兄敖竹民（嘉熙，辛亥革命烈士敖嘉熊胞弟），都是父亲的棋手酒友。平日，他颇自克制，在家则无日不饮。酒量甚大，但每饮一壶为度。从下午喝到全家夜饭时。 父亲饮酒，母亲葛敬琛必下厨亲煮其素喜之菜：红烧鳗鱼、清蒸黄鳝……这让沈亦云自豪地夸之为“吾家名菜”。 看到关于沈先生酒性的记述，我哑然一笑。这和我老丈人的吃酒架势如出一辙。午睡起床后的他，即慢慢抿酒，直到全家吃好夜饭，才收“摊”。而我这些年来，也是每天下午一到三点钟，就笃悠悠摆起了酒摊头。难不成，东栅人吃“坦酒”（慢饮，拉长时间的吃酒），竟是一脉相承？ 沈秉钧师从嘉兴名门谭爱萱（日森），是光绪壬寅（1902）举人，不但学识渊博，而且治家有方。他的家教宗旨是“勿说谎”。为此，他给长女取名“性真”（即亦云），曰：“真之反面为妄，妄则无所不为，是个坏人”。给小女取名“性元”。曰：“元者，善之长也”。言传身教，为人之父的他，在求真求善中，谨慎朴实，淡泊名利。而其子女耳濡目染，个个成才。 性真自幼好学。一日，她在抽屉里发现铅笔、橡皮、练习簿等一包物品。这在家里实属少有，羡慕已久，便向父亲要求取用。其父谓：此乃堂侄阜升求学所剩。以为不宜浪费公物，是以搁置，教育女儿不可随便用之。 阜升，即沈阜升（辛嘉），浙江武备学堂肄业，留学日本，加入同盟会，投身于辛亥革命。其有四个子女参加革命。其中，两个儿子沈振黄（耀中）、沈振华为革命献身。沈振黄，中共党员，文化学者，著名版画家、漫画家，童年在东栅口小学读书。抗战中，在护送文化人士去敌后途中，牺牲于柳黔公路。 一桩小事，沈秉钧让女儿感悟了“尊重他人，节制物欲”的为人之道。而沈亦云在《亦云回忆》中这拉家常般的抒怀一笔，耐人寻味。它让沈秉钧及族人的正气风骨，更显丰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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