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地图上的“会龙桥”拐进“张家弄”,突然被弄内中段的“北龙桥”吸引。它不就是我早年请教过桥名的那座桥吗,当地人俗称“陆家桥”,原来“北龙桥”是它的真名。
1936年《东栅口镇》地图 《东栅口镇》地图东栅镇区截图 沥沥春雨,午后停了,摆上小酒独酌。朋友徐光从手机上发来《1936年浙江联界一万地形图·嘉兴》,并微信:“里面有东栅口地图。” 打开地图的链接,只见《庙头村》《塘汇镇》《七星桥》《三塔》《嘉兴县治》《东栅口镇》《怀昌桥》《普明寺》《濮斜泾》的九张地图成九宫格排列。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东栅镇区的地图。它似春天里一道乡土时鲜,耐嚼可口。那镇廓的格局、河流的走向、古迹的标注,在我眼前一览无余。于是,我边小酌,边和徐光微信着“走进”了东栅口。 我从地图上的“会龙桥”拐进“张家弄”,突然被弄内中段的“北龙桥”吸引。它不就是我早年请教过桥名的那座桥吗,当地人俗称“陆家桥”,原来“北龙桥”是它的真名。儿时,我凡进张家弄经过此石梁平桥,总会不由自主地坐到平整的石栏上,扶着望柱,探头探脑,时儿观赏桥下悠悠游动的小鱼;时儿放眼东去的溪流,眺望梧桐树掩映的东杨庙残屋。 北龙桥与弄口老街偏西跨越双溪的会龙桥,南北对应。旧时,这两座石桥,为古镇增添了双流怀抱、双龙护佑的豪气。随即向徐光微信:“第一次发现张家弄中的那座桥,原名北龙桥,有意思。” 沿张家弄北移到平嘉公路。“东栅小学”“东原车站”略有错落的标注在路边上方。这里,我太熟悉了。徐光截取了这个方位图发我,还用绿色箭头标出公路旁的建筑物,回复我:“车站的站房是向小学老师家租的。你的父亲曾是站长啊,前不久你发表的文章,写了东原车站,还配照片指出东原车站的位置。”手机上的《东栅口镇》老地图,带着我俩同时造访了平嘉公路上东栅口的第一个汽车站。 “东栅小学”,双溪荟萃。它就是我父辈就读的吉祥庵小学,为建校120年,我在2021年写了本《双溪荟萃》的小书。穿过小学北去,我看到了“长浜”小村。那里有我发小盛兄月凤的家。困难时期,有一个夏日的清晨,母亲带我们兄弟到长浜割草,让太阳暴晒成枯草,卖给牛场。烈日下,汗洒长浜的辛苦,换来了几斤米的收获。 沿老街西去,街上一座桥标注“日晖桥”。我像发现新大陆,抿了一口酒,兴奋地微信徐光:“街上西边的小桥,我只知道俗称小桥头。此图标:日晖桥,多好的桥名。”“镇区两座桥,见到了原名,好开心的收获。” 西街上的这座小桥,是双溪进入古镇北溪的通道。给它取名“日晖”,太有诗情画意了。它寓意着街区人丁兴旺、百业骎骎。东栅前辈地名文化的涵养,披沙拣金、不同凡响。 走出小镇,我们到东栅北乡的包公庙、邱家桥观望;在南乡的夫人庙、兴隆桥议论;去镇东查证“龙角头”与“会龙山庙”中两个“龙”字的不同写法……小镇与四乡的自然村落,古迹遗存,凡我《寻找东栅》中有记无记的,相同差异的,在这份《东栅口镇》地图上都有迹可循,能依照比对。 我们在老地图上几个小时的漫游,意犹未尽。顺着交流的思绪,我想起了徐光和我长年的交往:2002年2月17日,经当时的报社牵线,当时在嘉兴电台工作的徐光联系上了我。两年后,她选编了我在《南湖晚报》上刊发的30篇“东栅忆旧”小文章,配以悠扬的背景民乐,在她主持的“文化嘉兴”专题节目中,声情并茂地连续播送。东栅的往事,在她娓娓道来之中,添上了浓浓的水乡韵味。从此,这位城里人一直关注着城外东栅的过往与变迁。她为我东栅文史的新发现而高兴,也为东栅遗迹的消失而惋惜。 爱好收集地图、善于识辨地图要素的徐光,从这张老地图中找到了我家走马堂楼与隔河对岸张氏老宅的位置,还兴致勃勃地回忆起在我旧文中的记述:张氏发家后,照我家的样子造了临河这幢楼。凡过往的船家见了,河面上总会传来自言自语的赞叹:“哎,两间房子一模一样。” 如今,这两幢楼房的宅基,分别被浇入了重建中的会龙桥的南北桥墩。当徐光得知我几经努力,终于在2023年7月10日,看到了这座桥恢复明代古桥名“会龙桥”的批复时,她和我一样欣慰。 始于唐宋、兴于明代的东栅口古镇消失了。唯建于明代的双溪桥与会龙桥这两座桥的桥名有幸保留了下来。它们与众多的东栅老地名,在老地图上是多么显眼、多么朴实不凡。 1936年的《东栅口镇》,刻画了88年前嘉兴城东的地理风貌;展示了传统水乡的原始环境,是一份不可多得的乡邦史料,令人珍视,值得解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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