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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龙手”张千里

2013-06-19 10:18 作者:徐树民 来源:www.jiaxing.cc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桐乡名医,前有张千里,后才有金子久。 张千里诞生时,其父睡梦中看见一道人,说是从庐山来,因此给他取名千里,字子方,号梦庐。他生于贫穷的耕读世家,幼年即很聪颖。由于家境清贫,成人后只好以教书糊口,在同村亲戚眉寿堂沈姓家私塾中坐馆。眉寿堂沈氏是

  桐乡名医,前有张千里,后才有金子久。

  张千里诞生时,其父睡梦中看见一道人,说是从庐山来,因此给他取名千里,字子方,号梦庐。他生于贫穷的耕读世家,幼年即很聪颖。由于家境清贫,成人后只好以教书糊口,在同村亲戚眉寿堂沈姓家私塾中坐馆。眉寿堂沈氏是世医之家,医术高明,在当地很有名,因此,他便在教书之暇,兼攻医学。张千里是绝顶聪明的人,和沈氏“讲贯医理,若有夙悟”(《光绪桐乡县志》),学成后,“弃馆行医,居眉寿堂十四年,医名大振,就诊者日数十人。”(民国《乌青镇志》)当时人说:“吾浙名医,以桐乡张千里学博为最著。”(凌泳《张氏医案跋》)他医迹遍布江浙,张千里自己在《菱塘棹歌·后珠村》中记下了“扁舟冷水湾头泊,百幅蒲帆挂夕阳”的句子。

  相传,张千里一日出诊回来,天欲雨,白昼如晦,张倚船舷洗手,忽觉触摸有物,鳞甲森森然,盖龙也;从此诊病如神,人谓之“摸龙手”。张千里与当时浙北名医越舲上人、吴芹齐名,人称“西吴三杰”。生平拯危疾甚多。道光十二年(1832)初,闽浙总督孙尔准患水肿重症,慕张氏医名相请。这次诊病的医案留传到现在,即被金山姚光祖誉之为“抑扬宛转,说理透而论治明,非大手笔不能”的“面论孙平叔宫保病案”(见《珠村草堂医案》)。此“病案”洋洋千言,医理文理,并臻佳妙,足称名笔。

  张于孙卒后一月丧事毕方归,孙家赠“宝衣”(马褂)一件,银子一“堂桶”,归途至荷叶浦、曹村漾(塘栖、新市)附近时,被强盗劫去,张到浙江省政府告知此事,省政府派员即刻侦破,得以完璧归赵。

  张氏早年有用世之志,但考中秀才后,屡次考举人没有考取。于是以当时读书人的通常做法,就是“选贡”,取得贡生的资格,担任州县教职。他道光时中廪贡,历权绍兴府学教授、新城县(现属杭州市)训导。当时的教职,官位既低,薪水又少,正是所谓坐冷板凳的冷曹闲官。张千里却十分敬业勤业,小题大做,“所至肃祀典,勤课业,士林诵之。”(清光绪《桐乡县志》)

  二〇〇一年五月十七日上午,笔者与张森生先生、黄辉先生和当时的民合乡文化站站长章建明、五星村干部费金狗一起,到后珠村(今属五星村)探寻张千里遗迹。问起珠村草堂,据当地张以坤老先生告知:珠村草堂为三个门面建筑,第一进为墙门,第二进为鸣珂堂,第三进为珠村草堂,是张千里的藏书楼,第四进为生活起居之所。张千里故居惜已被张氏后人卖掉,遗迹无存。此行得见烂溪,碧水萦回,风景绝佳。我们在当地借了一只船游烂溪,见草堂左侧有旺村桥,无桥联。草堂东一里许有庙桥,据桥上镌刻文字,知为乾隆甲申年荷月建,光绪乙未年重修,有桥联:南为“东傍凤舞溪,乡新更永;西分乌戍水,川媚斯灵”。北为“水面风来环映翠,天心月点锁藏珠”。草堂南数十步有南塘桥,桥为南北向,民国十九年五月重修,桥联:东为“西来地脉连鸳水,东去风帆接柿林”,西为“千秋永跨珠村渡,十里遥通戍水航”。

  张氏诗文清丽,为时所重。友人郑以嘉有《珠村草堂歌》记其事,诗中集中描写了张千里文才超卓,医术高明,为人有侠气,仗义疏财,力行善举,是当时著名的慈善家。凭他繁忙的业务,诊金收入是很可观的。《冷庐医话》说,张千里“就诊之舟,日似百计,医金所入,半赒亲友,不置生产,惟聚书数万卷而已”。张氏用三千两银子来为他的老师眉寿堂沈氏还清了债务。他只要有一点余钱,便见义勇为。“葬亡友凌南滨、余泉香、沈芝岩;西邻李氏十二棺,皆助之举殡。并为诗友王丹生刻遗稿。道光十二年,浙西大水,公与同志议捐助赈,全活甚多。”(清光绪《桐乡县志》)“其他通有无,时缓急,凡以诸善举来告者,无不量力以佽(资助)之,故时论‘千里为人为最,诗次之,医又次之’。”(民国《乌青镇志》)

  张氏生于乾隆甲辰(1784),卒于道光已亥(1839),享年五十六岁。

  张千里著有《珠村草堂集》、《闽游草》、《菱塘棹歌》百首,多散佚不传,零星诗文,散见地方志中,虽吉光片羽,弥足珍贵。他平生治验医案遗稿在民间互相传抄,民国医家凌永言和姚光祖均有张千里医案抄存,民国绍兴名医裘吉生将《千里医案》编入《三三医书》二集,流传至今。民间传抄本张千里医案流传不绝,嘉兴盛燮荪医师藏有千里医案七种,与《三三医书》本和秦伯未《清代名医医案精华》本对校,多有异同。上世纪八十年代准备合校、整理出版,后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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