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平湖许白凤先生,以白话词仙著称。其实,很早时候,许老已名满天下,而那时我还年轻,未谙诗道、孤陋寡闻,难免轻狂不羁,颇近于钱谦益所谓的疵点前贤莽自矜。后来才慢慢了解,不少学界大儒交口称誉许老,如俞平伯、钱锺书、王蘧常、夏承焘、孔凡章、冒效鲁
平湖许白凤先生,以“白话词仙”著称。其实,很早时候,许老已名满天下,而那时我还年轻,未谙诗道、孤陋寡闻,难免轻狂不羁,颇近于钱谦益所谓的“疵点前贤莽自矜”。后来才慢慢了解,不少学界大儒交口称誉许老,如俞平伯、钱锺书、王蘧常、夏承焘、孔凡章、冒效鲁、萧劳、吴伯森、郑逸梅、陈兼与、丁芒、包谦六、周振甫、周退密、徐行恭、沈本千、施蛰存、毛大风等等,他们异口同声地盛赞其乃“布衣词家”“词仙”等等,作品“以口语入词,贴近生活,具时代气息,独具自家本色”,“活色生香,至为可贵”。如俞平伯先生说,“以白话为词曲,实在是新诗之正轨,妙在自然合拍。”施蛰存先生说,“形式音节一点不差,是十足的旧体诗词。但精神气局,却十分新鲜活泼,好为时代鼓吹……”周退密先生说,“许先生长身鹤立,气息渊雅,有古高士之风焉。读其诗词,如嚼橄榄,口有余甘,迥乎恒常之所谓词者,一百年以后还会有人记得。”沈本千先生则如此评价,“曼妙绝伦,如农家少女,不施粉黛,祗禂跣足跳跃陇亩之间。”毛大风先生题词,“世纪词坛,白描圣手。安贫乐道,地上神仙。”盖白凤先生生前尝自谓乃“地行仙”。 我渐渐萌生专程去拜访许先生,向他求学问字的愿望。时在20世纪80年代,距今不觉四十个春秋了。那时,许老住在平湖乍浦镇亭桥附近,按周退密的说法,乃“荒江老屋,翛然尘外,视名若利者,蔑如也。穷年兀兀,吟诵自娱。求之今日,实罕其俦”。一次,偶然听说许老身体不适而卧床,我于是下决心去看望他。 我在老的嘉兴汽车站搭乘客车,陈旧的中型面包车在沙石马路上一路颠簸,尘土飞扬,那时候,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抵达目的地。 凡是喜欢读一点唐诗宋词的,大概都知道,古典诗词的写作,一般不使用白话文,主要用文言文。诗词是经“千年修炼”而成的成熟、优雅的文学体裁。而许白凤先生的原创,则以词为主。假如把诗与词相比,两者的语言风格,相对而论,前者较雅,后者较俗。原因则是词原来是提供演唱的歌词,它根据某某曲牌,填进词儿,“填词”的由来,即在于此。所以,词是一种同时诉之于听觉与视觉的艺术。但时过境迁,语言随时代演进而嬗变,那种在某种程度上定格了的古代的词,其实成了一种“文化遗物”。再加乐谱的流失,成了单纯的读物。所以,词的格调,发展到后来,特别到了南宋,变得越来越典雅。吾乡的“梅里诗派”“浙西词派”盟主朱彝尊,毕生追求词之醇雅。我想,大部分人可能都喜欢较雅一点的,古今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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