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蒲华，原名成，字作英，号胥山野史，一八三二年生于浙江嘉兴城内育子弄的一个普通家庭。其父善观气色，会看相测字，兼经营冥品为生。 蒲华天资聪颖，深得外祖父姚磐石喜爱，出资供其到私塾读书。对于绘画，年少的蒲华表现出特别的兴趣，时常对着课堂里供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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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华，原名成，字作英，号胥山野史，一八三二年生于浙江嘉兴城内育子弄的一个普通家庭。其父善观气色，会看相测字，兼经营冥品为生。 蒲华天资聪颖，深得外祖父姚磐石喜爱，出资供其到私塾读书。对于绘画，年少的蒲华表现出特别的兴趣，时常对着课堂里供奉的孔子画像临摹。有一次，先生在课本的背面发现画有孔老夫子的肖像，就向蒲华提及此画的来龙去脉，当获悉是蒲华画就时，大为惊喜。此画像，虽只有巴掌大小的篇幅，但是神形兼备，很有点儿味道。 先生在课堂里拿出蒲华画的孔夫子肖像，大为赞赏了一番，这给少年蒲华带来极大的鼓励。之后，他对学画更来劲了，时不时向父亲索要画图的纸张。一八五三年，二十一岁的蒲华考中秀才，全家上下喜笑颜开，为之庆贺。可是这时的蒲华却无意于功名，而是一头钻进书斋，除了阅读各种画论之外，还挥笔习画，临摹朱熊、张熊、周闲、朱偁的作品，只要能借到的画作，他都视如经典，细细揣摩临习。 当时嘉兴城外的胥山风景幽雅，每逢端午、重阳时节，便会有舞文弄墨的朋友，到胥山雅叙。年轻的蒲华兴之所至，也会夹上几张精心临摹的画作，请高手点评，以求画事长进。那些年长者一看到蒲华的画稿，就点中死穴：“画尚可，字太差。”这无疑给了蒲华当头一棒。年少气盛的他躲进书斋，发奋练习书法，先习“二王”，继而涉研东坡法帖，多年苦修，书艺大进。蒲华的妻子缪晓花出身书香门第，同样能书会画，时不时地给奋进中的蒲华鼓劲打气，希望他在画事上长进，出人头地。 一八六三年春末夏初，胥山雅集，人来如潮，各色人等次第而来，只为评出嘉兴画界当年的名次。蒲华也来了。当年的比赛规则是，参赛者在一个时辰内画一幅花卉扇面，画好后，扇上盖以蓝印花布，到时一起揭开亮相，由考官点评，以神形兼具者胜。 少顷，各家画作一一端将上来。当考官将其中一位画家的蓝印花布提起时，扇面上鲜艳的花卉栩栩如生，引得一只彩蝶驻足，底下一片惊呼：此画妙哉，竟骗过了蝴蝶的眼睛，头筹非此画莫属。 蒲华却依旧气定神闲。不一会儿，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考官几次欲揭开蓝印花布查看作品，可就是不知从何下手。倒是边上看热闹的人道出了玄机所在：“考官大人上当了，这是用笔画出来的蓝印花布啊，你怎么揭得开呢？” 众看客大笑：“刚才那位才骗过了一只蝴蝶，不算稀奇。这位骗过了考官的眼睛，那才叫高手中的高手。” 一番追寻下来，创意独具，将蓝印花布画得骗过了考官眼睛的人，竟是生性不拘一格的蒲华。 胥山斗画人称奇。蒲华从此在嘉兴城里声名鹊起，他以蓝印花布蒙骗考官的故事，成了嘉兴城乡民众广为传诵的故事。 对于给自己带来了好运的胥山，蒲华心存感激之心。为纪念这一雅事，他自号“胥山野史”，还刻了一方印章，每每有得意和画作问世，都会钤下此印。 自古雄才多磨难。只可惜会一手好画的蒲华之后的生活并没有进入顺境，是年秋天，爱妻缪晓花不幸病故，恩爱夫妻从此阴阳两隔，蒲华为此伤心欲绝，再提不起作画的雅兴。 一八六四年秋天，蒲华携画囊挥手作别嘉兴，初居宁波，再到台州，继而落脚沪上，与吴昌硕等名流，相交甚欢，以一手绝妙的墨竹，享誉海上画坛，直至七十九岁终老。 对于故乡嘉兴，蒲华一直有着深深的情结，尽管为生活所累，少归故里，但是一方“胥山野史”的印章，却始终伴随身边，不离不弃。他曾不至次对吴昌硕描述美丽的胥山景致，并相邀他日结伴登临。只可惜为画事所扰，此言终究未能践行。于蒲华于嘉兴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百年后，在绿树映掩的嘉兴蒲华美术馆里，我们只能把目光聚焦殷红的“胥山野史”这方印章，遥想当年浓春时节的斗画盛况，对先人发出无限深长的缅怀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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