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现在,第三次南巡。计算御舟的日程,安福舻大概是在二月中旬渡过长江,过江后接连十多天,江南本该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多雨时节,却连日快晴,地表气温升高,到处烘渲着春的气息。 乾隆乘坐渡湖御舟抵达南湖
现在,第三次南巡。计算御舟的日程,安福舻大概是在二月中旬渡过长江,过江后接连十多天,江南本该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多雨时节,却连日快晴,地表气温升高,到处烘渲着春的气息。 乾隆乘坐渡湖御舟抵达南湖时已经是午后,湖上风和日丽,碧波摇漾水嫩;湖中楼台杰阁,历历明晰如画。那湖畔成行的烟柳,似乎比别的地方来得浓绿,长长的柳丝,窣地飘舞;千万朵梅花在枝头怒放,织成一片红霞,浓艳烂漫;洲渚浅浅,长芦爆出的新叶,转眼已变成油绿;南湖的烘春天气,像是专为皇帝一人献着殷勤。 未年丑岁两经行, 烟雨都逢副盛名。 却讶今番出新样, 自过江后总开晴。 柳丝窣地折腰舞, 梅朵烘春笑口迎。 更上高楼聊极目, 水村近远望分明。 这首《再题烟雨楼》诗,在乾隆的十五首题咏烟雨楼诗中恐怕是最谈不上“诗艺”的,但却是道破了他钟情于烟雨楼的衷愫所在。这一点,在乾隆第四次南巡登烟雨楼作的一首七绝中,表露得更为直白: 烟雨今朝烟雨无, 眺吟畅好不模糊。 菜花黄映麦苗绿, 所喜犹然在此乎。 诗的末一句近于装痴,但却是真实的。乾隆登烟雨楼赏览美景,他真正想要的是“水村近远望分明”,希望看到的是“菜花黄映麦苗绿”,因为这不光是赏景,还关系到生民能够赖以足食,无冻馁。 就这么说吧,在乾隆之前或之后(现代的南湖不算),南湖、烟雨楼,近城近乡、半郭半村,风情是城乡兼具。楼台烟雨固然佳好,而稼穑农事应当也是让人游心寓目的景象。历代的骚人墨客是尠有此种思想的,而乾隆有,“念在蚕筐与麦锄,”这跟“……圣人之盛事也,安可不游心寓目习性文身哉!”之道是相似的。 乾隆这天登烟雨楼,南湖上自然是清跸的,但,白苎村(南堰一带)、庄曹圩(今南湖新渡口西南侧)、无名圩(放鹤洲)那边的捕鱼船、罱河泥船、采桑叶船、种菱的船,还有在湖周边田间劳作的农人、携榼去田头送饭的村姑和孩童,是不回避的;游人游船,如画舫、歌舫、灯船、网船、锣鼓船等,都回避。 湖安静。两只灰羽的鹳,一前一后,“扑噜噜”从芦苇深处飞起来,声音很响。 安福舻、翔凤艇等大大小小近百艘船,从烟雨楼湖心岛西起,舳舻相衔,一直停泊到鸳鸯湖文星桥下。龙纛、凤旆、各色旌旗迎风猎猎。 皇太后、皇后以及嫔妃们,都在御舟中。按礼制,她们不能见陌生男子。 由于去桐乡石门镇大营尚有毛六十里的水程,乾隆在烟雨楼待的时间不会太长。他可能对因大楼改为南向,原本在北堤的石埠已经移建到东堤的变化也未及留意,就径直登上了烟雨楼。至于他和浙江巡抚庄有恭联吟的诗,推想更有可能是在去石门程途的舟中完成。 君臣联吟诗首句“滮湖换轻舟,载咨携大吏”云云,“轻舟”当指“渡湖御舟”。 这艘渡湖御舟,是嘉兴府督粮水利通判署监造的,在南湖应该有专设的船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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