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顾梁是嘉庆年间或道光初生人，他的少年、青年时代，昆曲的官腔地位虽未动摇，但花部乱弹如京腔、梆子腔、弋阳腔、秦腔、罗罗腔、二簧调等，早已相继兴起。以京腔而言，演奏以京胡为主奏，这是京昆最起码的界别。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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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梁是嘉庆年间或道光初生人，他的少年、青年时代，昆曲的官腔地位虽未动摇，但花部乱弹如京腔、梆子腔、弋阳腔、秦腔、罗罗腔、二簧调等，早已相继兴起。以京腔而言，演奏以京胡为主奏，这是京昆最起码的界别。由此可见顾梁创作《虹桥画舫图》的态度是很严谨、刻意的，他是在刻意地追记乾隆时江南的奢华与富庶，比照咸丰六年的灾异饥馑、战祸将临，一种作乱世之民的复杂情怀呼之欲出！ 顾梁所画的楼船有没有实物的参照？就我见到的记载，桐乡名儒陆以湉刊印于咸丰六年的《冷庐杂识》中《不系园》一文，可以略助探究。《不系园》记明季杭州富豪汪然明仿包应登造楼船。汪氏的“不系园”是经过巧思改良的楼船。 陆以湉，字敬安，号定甫。嘉庆六年（1801）生人。进士。同治四年（1865）去世。他在《不系园》文末所说“近日”、“则未之见也”云云，当指道光年间已经见不到像汪氏那样“有廊有台”的豪华游船了。但，游船画舫如此，专供演戏的楼船却未必如此。 据杭嘉湖水路京班的不少回忆资料，嘉湖地区在清嘉庆年间，有一种以兼唱昆、徽、梆诸腔为特点的“擂船班”出现。已故老艺人卞韵良先生曾多次对我描述“擂船”，说他家从高祖父起就以唱戏为生，高祖父名卞三庆，工男旦、花旦，扮相俊秀。高祖父在老家桃园县（今江苏泗阳县）时，有一条大船，船顶棚上铺木板即为戏台，台四周围有半人高栏杆，台上面用木柱、毛竹、芦席搭棚遮蔽风雨。戏台后侧正中挂“德义堂”匾，两边悬门帘，帘上分别题书“出将”、“入相”，艺人从后舱登小梯挑帘上场、下场。道光年间，高祖父把这条“擂船”从桃园摇到苏州甪直镇…… “擂船”如卞韵良先生所说，在船舱顶上搭戏台，则船为两层，应称“楼船”。戏行和民间习惯称之为“擂船”，是不是一音之转讹？或者水路京班多演武戏，观者看艺人演出火爆热烈、如打擂台一般，便将“楼”改作“擂”，也未可知。 任凭何种说法，在画家顾梁的生年，他是有可能见到“俳优作剧、鼓吹喧阗”的楼船的，只是没有他所画的宏丽壮观罢了。 《虹桥画舫图》中的楼船，绘有舵柱，可知船是行驶的，亦不惧风浪。 楼船供士大夫歌筵的，雅名楼舫。楼舫在明末的嘉兴，见于李日华《味水轩日记》的记载。 万历三十七年十月十七日日记云： “十七日，饯熊丞于张氏楼舫，抵暮方回。” 张氏何许人，不详。这是一次由李日华等缙绅作东，在楼舫上设酒宴，为嘉兴县的熊县丞离任送行。 张氏楼舫泊停的地点未记，推想南湖之外，便是西津或北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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